高申冉愤愤不平,不管这些年自己的经历越来越丰富,看事情愈发淡定,眼界也更宽。
可涉及到王悦欢,她可是她这辈子所剩无几的几个最亲的人,她的事情,她看在眼睛里,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而,正因为彼此了解,所以王悦欢不能什么都不告诉高申冉,让她就此恨上宁天诺,影响她自己的生活质量。
就如实的说,“他以为孩子不是他的,他憋着一口气不离婚,大抵是觉得我羞辱了他,用这种冷落的方式在撒气!”
高申冉,“……。”
完全已经惊讶的说不出来任何话了,他以为不是自己的孩子,遗传学能骗人吗?
王悦欢继续,有的事情有的话,做出来讲出来需要一鼓作气,间歇的长了,有可能就会被自己带进坟墓。
“小冉,我恨过他,有可能我到现在也还在恨他,既然彼此错过了,为何不干脆放弃?
我恨他冷落我,更恨他对待王子也是一样不闻不问的方式,哪怕是一个电话,或者间接的通过别人,可是小冉你知道吗,王子到现在三岁了没有上户口,他也从未向科林奶奶打听过我和王子的任何事情!”
“可是小冉,我却不能争取,也不能发脾气,我想给王子一个阳光正能量没有抱怨和怨恨的生活场,让他的童年不要和我一样枯燥和狼狈,更因为,任何事情都有因果,他这样对我,说白了,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
所以就算了,彼此记恨着过完这辈子,再也不要相见!”
高申冉愣愣神,很久不能有反应。
大约十分钟,或者更长,她紧紧拳头,“姐,怎么会,王子跟他长的一模一样,你们……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误会?”
任何局外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王子和宁天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他难道打从王子出生,就没有看过孩子一样么?
王悦欢苦涩的一笑,“是我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当年按照医生告诉我的预产期,王子属于早产儿,可其实并不是,我们大意,都把怀孕的时间算错了!”
高申冉:“……”
她突然偏激的,好想要诅咒那家医院怎么破?!
“没关系的小冉,也不全是误会,我和宁天诺本来感情就有问题,你不是知道的吗?”
王悦欢见高申冉的表情,很是恼怒,大概正在和所有人生着闷气,清凉的手心温柔的搭在她的手背上安抚,“真的!”
高申冉了解宁天诺和王悦欢感情的那部分,多数关于吴娇,可那女人已经远嫁他乡了,难道就没有让他们的感情变的更好?
“姐,对不起!”
想起吴娇,高申冉一瞬又想到了有次她和孟清焯,与他们偶遇酒,她当时心思单纯的试探宁天诺的底线,宁天诺给表姐打电话,说就是死,她也是他宁家的鬼。
现在这样的状况,显然就是朝着那时候话题的方向在行进了。
高申冉有些埋怨自己,好心总是办坏事儿!
王悦欢看出来了,莞尔失笑,“怎么能怪你,宁天诺给我说过你们俩的交锋,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你,他跟我耗着。
其实是我们原本就有很多问题,你知道的,金钱交易堆积起来的婚姻,本来就是没有根基的,我们彼此浪费对方的时间,全是性格缺陷所致,不管任何人的事儿!”
高申冉再次陷入沉默,她不关心是哪个男人让表姐和宁天诺产生了误会,也不再想着将谁对谁错拉扯的全然清晰。
一本糊涂账,谁说都未见得可以讲很清楚。
她更关心未来,表姐今年才三十二岁,她愿意就这么耗着,她不忍心,这分明就是等死的生活,她不认为索然无味的平静就是生活的最高等级。
“姐,你跟我们回去!”
一个巴掌还拍不响呢,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王悦欢的错吗,他宁天诺凭什么限制人家的自由?
不给孩子上户口,不来看一眼,将母子俩丢在这里,说好看点环境不错,往难听了说,就是穷山僻壤,鸟不拉屎的地儿!
他给王悦欢做了什么贡献,有什么权利这样安排别人的生活。
“小冉,我很好,我…。”
高申冉敛敛眉梢,“谎话说不出来了?”
“姐,你这不是好,也不是所谓最高等级平静的生活,如果没有王子,你这样我不会反对,你自己觉得好,该怎么选择都行,可你也正在担心着孩子的未来,不是吗?”
“可是小冉……”
三年前来到这里,因为语言不通,她没有一个能够倾诉的对象,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就连看电视,他们也都是讲外语,她一个连大学门都没有迈进去过半步的人,能听懂什么?
可那几乎变成了她所有的精神寄托,她从一开始的着急抓狂,到最后越来越平静,生活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这样的索然无味,无处倾诉,她逐渐适应,她将注意力转移到花花草草上,她对着草坪苦说英语。
尽管,学了很多,可她依然不会主动和科林奶奶他们交流,如果可以,她想让自己变成哑巴!
她骨子里,其实就是个非常固执而不会变通的人,她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就会记仇!
“姐,你不要急于否认,你好好的想一想,你真的甘心吗?”
高申冉耍鸡贼,她明明看出来了,却要王悦欢自己想,自己决定!
是啊,她很不甘心,人这一辈子不长,怎么能因为他们当长辈的做人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