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白人男子靠在舞厅的门框边上。
韦德看见了他,屁颠屁颠跑过去,“老大,你怎么在这里啊。”
满脸横肉的男子破口大骂:“少来这一套,给我滚回去。”
韦德回头看戚云,用眼神向他求助,可是戚云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戚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子面沉如水,伸出两只遍布纹身的手将韦德擒住,硬塞进了舞厅,末了还不忘狠狠地踢了一下韦德的屁股。
眯着眼睛看了看戚云,男子缓步上前,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一股恶臭袭来:“嘿,你这个小混蛋,接近韦德干什么。啊,我看看,原来是个东方人,难道你是那个姓陈的人?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们这些混蛋,不守信誉的猪猡。”
戚云想要辩解,但这个洛圣都最危险的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砰”戚云眼前一黑,直觉得头疼欲裂。自己这是被头槌了么?还在恍惚之中的戚云,感觉到自己被人提了起来。失去方向感的戚云双手不自觉地乱舞,却只摸到了一条毛茸茸的大手,怎么掰也掰不开,好不容易睁开眼,却眼冒金星,什么都看不清。
还没等戚云回过神,又一阵口臭扑面而来:“说呀,你这狗娘养的。”老崔揪住戚云的衣领,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现在戚云才从突如其来的打击中缓过气来,他努力挣扎过,但很显然他的身体素质比不了这个男人,无法挣脱。他也考虑过掏枪,但是很显然他不能掏,因为眼前这个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男人,是老崔。
掏枪很容易,甚至要击杀掉老崔也很容易,但如果说戚云还想完成任务,他就必须要忍受这一切,直到他找到一个方法,让老崔暂时信任他。
戚云在思考解决的策略,但在老崔看来,这个仇人的手下是一言不发,这更加激怒了他,消耗掉了他本就不多的耐心。
老崔一招锁喉就把戚云给制住,立马就把他拽向了自己位于舞厅内部的办公室。戚云拼尽全力才保住自己不会窒息,但依然被勒得面红耳赤,很难说出话来。
保持这个姿势经过舞厅走廊的时候,戚云偏头看到了之前的那个舞女。舞女很得意,冲着戚云比划了个割喉的姿势。
原来是你,是你向老崔打的小报告,碧池。戚云在心中暗骂,但也没有忘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脱困。奋力将崔佛那依旧强壮的手臂掰开一小点,戚云终于可以说话了:“崔佛,我想我可以解释。”
“哈,你当我是什么,我让你说话你才能说,现在给我闭嘴。”老崔有将手臂一紧,戚云重新陷入了呼吸困难的窘境,而且看这情形,自己是没有什么解释的机会了,不是杀了老崔逃跑,就是被塞到冰箱里。
戚云犹豫着是不是要掏枪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帮手出现了,韦德。
韦德从包间里探出头来,请求老崔:“老大,科拉斯是好人,你能不能不要伤害他。”
老崔被韦德打断,楞了一下,戚云抓住了这个时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掰开了老崔的手臂,大喊:“崔佛先生,我是陈先生的手下,但是我想帮你杀了他。”
老崔并没有因为韦德而放过戚云,把韦德赶回包间,老崔重新开始使力。而戚云已经无力抵抗,被勒到近乎窒息。但他还是强忍着掏枪的冲动,他在赌。
老崔继续拖着戚云向办公室走去,短短十几米的路,对戚云来说无比漫长,他每一秒种都在默念手枪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念出最后一个字符。
“砰”,又是一下,戚云被老崔扔出去,撞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戚云直接跌倒在了脏兮兮的地上。
一脸嫌恶地弄干净沾到脸上的污物,戚云抬头看到了喘着粗气,两眼血红的老崔。
老崔很明显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闷声说:“说得清楚点。”
戚云知道,他赌赢了。可他刚想开口,又被老崔一连串的脏话给打断了。老崔在房间里来回走动,顺带着踢翻打翻一切他能看到的,除了一样东西——放在他办公桌上的一个小熊玩偶。
崔佛从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他只是暂时陷入了矛盾,他也总能迅速说服自己。
“好吧,小宝贝儿,现在是你给木棉果酱先生讲睡前故事的时间。”崔佛抄起办公桌上的小熊玩偶对准戚云,“讲得不好,你的头就飞走了,我的意思是……”崔佛一字一顿地说:“真的,飞,走了。”
戚云倒不怕老崔这个神经病,但是面对这个,缺了一个眼睛,身上还有不明白色液体覆盖的木棉果酱先生,戚云止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哦,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弥漫在房间里,要让戚云猜的话,那一定是被塞在冰箱里的前经理散发出来的。
令人作呕,但戚云还是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我以前确实是为陈先生工作没错,实际上不光是我,我们一家,我认识的很多人都是在为他工作的。但你知道的,资本主义从来不在意工人的死活,更别说他做的是贩卖违禁药品这种违法的买卖了。”戚云很不屑的样子。
他还申明了立场,“总之,我不是他的人,我只是为他工作而已。”
戚云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他做得不太过分,我们还会为了生活继续忍下去。但这都是狗屁,他这种烂人的yù_wàng怎么可能填得满,有了利,还要名,有了这两样,还不够。”
戚云啐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