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耶,非耶?
是真,是幻?
林白衣有些迷糊,直到耳边再次响起眼前可人的声音,林白衣才确定,瞬间心中被一种称作“喜悦”的东西所充满。
“白衣哥哥。”
林白衣的一十六多个岁月中这么称呼过他的人只有一个——那个让他朝思暮想,却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儿。
如今林白衣可以近在咫尺地看着她,看着距离上次分别足有一年多的她。
是的,距离上次见面应该是有三百七十九天了——如果不算今天的话。
虽说她漂亮了许多,不再是当年不起眼的黄毛丫头了,但许久不见她似乎又瘦了一些,不知贪吃的她是不是经常挨饿?
一双耳垂上也穿上了耳洞,不知当时的她,痛是不痛?
一年多不见她真的是变了好多,便得更加妩媚了,一双眸子也愈发让人舍不得离开了,不知她过的好么?
林白衣此刻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能言会道的他也只是低声道了一声:“小雨。”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独有的称谓,念此,林白衣心底淌过一丝暖流。
“白衣哥哥,你怎么来了?”叶昕溦蹙眉道低声道。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会来参加这次的比试么?”林白衣心里颇感奇怪答道,却不以为意,问道:“小雨,你什么时候到的?我前几日都寻不到你。”
叶昕溦不答反而拉着林白衣的手向楼下跑去,直到下到二楼才放缓脚步,低声说道:“我师父和师叔都在上边,说起话来不方便。”
“哦。”虽然搞不清楚说话与师长在楼上的必然联系,但跟随叶昕溦走到店门外的林白衣却还是比较关心自己先前那个问题,“小雨,你什么时候到的?我前几日都寻不到你。”
叶昕溦松开拉着林白衣的手,偏头对林白衣微笑道:“我也是两天前才到的,但师父他们管得都特别紧,我都没法出来。”
“哦。”林白衣应了一声。
叶昕溦仰着头直直地盯着林白衣的双眼,忽而一笑,道:“白衣哥哥,你生气啦?小雨是真的出不来嘛!我是真的有想你呦,不信的话,你看你上次送给我的手链都一直戴着呢!”
手链并不值钱,是用五颗红色玛瑙做成的,但造型颇为精致,是林白衣特地去买来的灵石,自己雕刻的,着实下了不少功夫。
林白衣瞧见叶昕溦一直戴着自己送给她的物件,心情自然是大好,但叶昕溦却是板起一张小脸,嗔道:“哼!白衣哥哥,你都不相信我!”说完还把头扭到一边去。
从小到大林白衣便最怕叶昕溦跟他闹脾气了,见状只得一顿好说歹说,不仅好言好语是必须的,将笑话更是常规武器,而且说不定还会有身体上的摧残。
“哎,林兄弟,这位又是哪位嫂子啊?”完全被林白衣遗忘的钱铭跟上二人步伐,好奇问道。
这句话方一从钱铭口中传出,林白衣瞬间脸色便白了,不论是如芒在背抑或冷汗直流都不足以形容林白衣在此刻的心理活动。
“恩?”叶昕溦板过去半天的头也终于转了过来,狠狠地瞪着钱铭。
钱铭在话出口的瞬间便预感到大事不妙,在叶昕溦一双美瞳的注视下完全失去了胆量,一连串的小碎步逃之夭夭。
见到那个讨人厌的钱铭溜之大吉,叶昕溦再次将目光放在林白衣身上,直到看得林白衣心里发毛,才重重“哼”了一声,道:“还怀疑我呢!林白衣,你就这么想我的?”说着头也不回地迈着小步,走了。
“大叔被萝莉戏弄了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然而林白衣怎么能让好不容易见到的叶昕溦离开?
自然立马追了上去,遥遥便听到他的声音:“小雨,那是我师父,别听那小子胡说,那是我师父啊……”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每一次与叶昕溦的分别都让林白衣心间有股说不出的难受,那浓浓的思念直教人断肠。
叶昕溦从林白衣身侧的大石站了起来,嘴角噙着一缕笑意看着林白衣,柔声道:“白衣哥哥,我该回去了,比试的时候要小心哦,我会很担心的。”
“恩。”有一个人,一个你很在意的人为你着想会是什么感受?也许便是触动心房的那丝暖意。
“好的。”林白衣点头道:“你也要注意照顾好自己啊,你都瘦了好多。”
“知道啦。”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一个少年郎的满腹牵挂。
夕阳,天涯,远去的背影,背影如沙,随风便去了。
何苦相思无眠?何苦何苦?
……
林白衣坐在还留有叶昕溦余香的大石之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发着呆,却实在是享受至极。
双手放在后脑下,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噙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天上云舒云卷,林白衣就这么呆呆躺着。
身后依稀有脚步传来,落脚声很轻,若不是林白衣碰巧注意或许都发现不了,也许是哪派长老从这里经过?
“落脚如此轻盈,好高深的修为。”林白衣没有多想,也没有回头去看,仍旧在神游着。
突然,脚步声在林白衣身后停止,一双手猛然间捂住林白衣的眼睛。
林白衣猛然受惊,一个打挺就要坐起来,但那双手牢牢地按住林白衣,就是不让林白衣如愿以偿。
就在林白衣想到用手拿掉那双突然出现的手掌时,忽然一个声音在林白衣耳边道:“猜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