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俗之所以能想到救他的人和日月天有关系,完全是因为经天日月身上有和日月天同样的味道。
虽然这味道很轻,但李三俗在很早前就习惯了。
他嗅到经天日月身上的味道之后便在想这人是不是日月天了,不过这人完全是个老人家的样子,他便断定这人可能是日月天的长辈。
但他是真的没想到竟然是日月天的奶奶。
二人行出了贺兰山,那李家的人也并未前来追赶,李三俗心中疑惑,却也是明了。
“想来是那些人怕了经天日月的名头,哼,她老人家是何等的厉害!”
李三俗心心念念,其实他对经天日月的了解不多,只是单单听了两三次,甚至这名字也是前些日子不久听得,但日月天有多厉害,他自然是比较清楚。不过他哪里知道李头陀到现在都不知道经天日月重现的事情。
“行快点,我护你出了西北,便要离去!”经天日月催促着。
李三俗一愣,有些不愿意,讨好的问道:“奶奶,要不我跟去你天山耍耍,反正我也闲着!”他这意思自然是想去看看日月天,只不过毕竟面对长辈,若是说的太过,怕也是不好。
经天日月当即拒绝:“我知你意思,她现在伤势未愈,等伤好了,你们便可相见,年轻人,还是好好练功为好!”
李三俗无奈,只得作罢。暗道你不让我去,我以后自己去还不行了。
他自知是不可能和经天日月一直在一起,因此快到渭洲之后,经天日月便自己离去了。
此次这般死里逃生,倒也是惊险的很,若是当时李头陀直接手起刀落,他这条小命怕也是没了。在渭洲住下,李三俗也听了经天日月的话,练功还是首要的,总不能每次都要人救。
秋天的尾巴,金黄的落叶,萧条萧条,满眼的黄土。
时间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逝,抓也抓不住,但这片土地却看不出变化。
可江湖,却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
圣门的退缩,贺兰山的沉默,看似平静,但其实江湖一直都在上演精彩的剧目。
华山隐隐动弹起来了,但只是一瞬间便被打压了下去,外人不知道为什么,但想想青衫祭酒对经天日月的感情就知道了。
他又岂会让蒋勋鹤对日月天出手,终于那个叫李三俗的人,他倒是没怎么在意。
因此这一切,很自然的落在了李三俗的身上,早在十天前,华山和崆峒派就准备对李三俗动手了,但之后传来了李三俗被囚贺兰山的消息,几日之后,听闻李三俗又在西北出现了。
随后,崆峒山的人沉寂下去了,蒋勋鹤再去找,便连人也没见到了。
但狼总能找到狈,南少林这一群人对李三俗是深恶痛疾的,两派一拍而和,剑指李三俗。
李三俗不知道这些,就算是知道他也不会去在意,南少林他早就要去一趟了,至于华山那边,如果蒋勋鹤真的来找,自然不会留手。
今冬的雪很大,很稀奇的没有风,因此其实也不是很冷,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白雪,远处的山也白了头,天地渐渐连成一色。
十里送别亭,李三俗驾着碳火,一边喝着喝茶,一边弹琴。
飞雪琴声,也是如此了。
远处出现了一个黄豆大小的人影,慢慢的人影近了,却是个光头和尚,他身上沾满了白雪,显然是走了很久。
他停在长亭外,看着亭子内弹琴的人,一动不动。
李三俗抬头,淡淡笑道:“觉逸大师,今日可没瓜了!”
觉逸笑笑,走了进去,抖了抖身上的雪,挨着炭火坐了下来,眼帘耷拉着:“李施主好雅兴。”
“嘿,哪比得上大师你啊,大雪天的,还出来淋!”李三俗嗤笑道。
觉逸也不在乎,他看着外面的雪,平静说道:“听闻李施主前些时日曾大肆屠杀崆峒派和华山的人,以至于华山差点遭受灭门之灾!”
李三俗眉头一挑,琴音也是骤然一高。但却并未说话。
“华山的蒋掌门心眼很小,睚眦必报,联合了南少林的人准备对施主你动手了!”觉逸自顾自的说着。
李三俗听得好奇:“那大师你……”
“阿弥陀佛,这其中缘由贫僧也不清楚,但听闻崆峒和华山的人好似是对尊夫人动手了,李施主如此做,也在情理之中!”觉逸低低道。
李三俗张了张嘴,暗道这个和尚还以为我和日月天是夫妻呢。不过他知道觉逸还有话说,所以也并未打断。
“华山和南少林之人道你二人是妖邪之人,我却是不想看到如此!”
“所以呢?”
“贫僧想过来帮帮忙,若是能化解这一场恩怨,那是再好不过了!”觉逸说着低了低头。
李三俗心中一凛,当即惭愧道:“觉逸大师不亏是得道高僧,晚辈还以为你是来抓我的!”
华山和崆峒山的事情他知道绝对没完,因此也有心理准备。
先前见觉逸一人来此,本以为觉逸想要带他去少林寺,没想到竟是来相助调解的。
“我观李施主你虽说不上什么大好人,但也绝非妖邪之辈,再说这世上对错本就难分,妖邪难辨,凡是都逃不出个因果,表皮之像实难说明道理。”觉逸也不在意李三俗的态度。
李三俗心道觉逸大师果然看的开。他心中一动,又是问道:“倘若口头无效,又该如何!”
觉逸双手合十,淡淡道:“施主非佛门中人,江湖恩怨,江湖解决!”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