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段日子,面对宝石旧部的集体反戈,石光显得如此无力,可真正看透了这个局,懂得失去与满足之间的微妙惮意后,他才突然发现,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但是心已经寒了,不能再暖回来了。
也曾经有段日子,石二爷视那位宝石高管莫洁超为金兰兄弟,在莫洁超穷困潦倒时,力排非议把宝石大权交到了他手中,可不久前他的反戈,刺痛了一辈子没有走眼的石二爷,石光也能从老玩固那无奈的话语中,感觉到无尽的落寞。
树倒猢狲散,在利益面前,人心也比刀狠,锯子太钝,割下去的同时还连带着肉丝,痛彻心扉……
跟钟松的淡然自若不同,熙熙攘攘的休息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人们面面相对,有的宝石旧部不由得身体后退半步,钟松侧过身去,抚摸着拴在栅栏上那匹骏马的棕绒,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石大少的回归,早已经通过各种消息渠道传遍了京城,为此,很多活跃的势力在这几日偃旗息鼓,没有了以前的高调,毕竟石恶少的凶名远扬啊,虽不说名扬四海,可这货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而且一言不合就动手,就是这么任性,就是这么牛比!
那些所谓上层社会的老家伙,他们虽然不在乎这些,可他们这些宝石的旧部,在大少眼里如同蝼蚁一般,一想到自己是判徒,心里就不禁害怕起来。
“莫总啊,对您这个侄儿,您应该相当的熟悉吧,当年,你可没少给他擦屁股呢!”
其实钟松不比石光大几岁,当年石大少在京城混时,这货南下经商,借着家里的关系确实捞的不少,等他回来时,石大少只存在谣言中,所以在他看来,外界只不过以讹传讹,夸大了对方的形象而已。
而他这话跟莫洁超职位相称,却把石大少称为侄儿,这身份的高低自然高下立判,不光能稳定军心,还能提高自己的威望,一举两得。
“他所犯的事,我是擦不干净的。”
“哦,那照你这样说,这个石大少,还真有片刻胆色的喽,今天,我真要见识下这个传闻中的京城大少。”
钟松说完这句话,刚才那个男人去而复返,身后紧跟着两道高大的身影,为首的正是石光。
“这边请,我们钟老板,在……”
“你废话真多,这个场子刚建时,我就在这里玩了,摸的比你还熟。”
并不唐突的一句话回答,但声音刺耳,此时两波人相隔不过二十米,石光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落在大家的眼中。
那个大汉一向狐假虎威惯了,听到这话,扭头怒视着石光,石光往前走了半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缓缓的竖起了中指。
“你不够资格,一条看门狗而已。”
说完石光直接无视对方,用肩撞开了对方的阻挠,大步往前方走去,迎面看到那青年站在马前,与自己年龄差不多,只是瞥了一眼,随后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人前的莫洁超。
“莫叔,哈哈,你真在这儿,今天太阳挺毒的,你咋能见得光啊?”
面对石光这不咸不谈的一句话敲打,莫洁超的脸上仍然显露出一成不变的笑容。
“我哪里会见不得光呢?”
“呵呵,你还是没一点觉悟啊,咦,这是你的马,蛮不错的吗,高头大马,蹄厚,架子宽,爆发力应该不错,不过,我觉得你这个马童抢了你的马的风采,这小白脸长得真俊啊!”
石光站在栅栏前指着钟松,微笑着调侃着,此时在场的众人均是倒吸一口凉气,某货的嘴也太毒了吧,光是钟公子的这身着装,就跟马童扯不上关系。
“哈哈,京城大少,果然名不虚传,眼拙眼拙啊!”
“哦,他不是马童啊,莫叔,不会吧,你说你人心扭曲,那是为了利益,这性取向不会也扭曲了吧,经得起你折腾吗?”
石光的话已经让钟松脸色变得阴沉,可毕竟在道上打拼了那么多年,这点内含还是有的。
“大少,这位是钟家的钟公子,钟家第一顺承人。”
“钟家,艾玛呀,那可是手能通天的人物啊,幸会,幸会,刚回来混啊,面生的很。”
“确实出来混没多久,不过,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只能说,石国栋,您老了,不适合这个圈子了。”
钟松直勾勾的与石光对望着,寸步不让。
“嗯,那按照你的意思往上追溯的话,钟荣华岂不是半只脚踏进棺材了。”
此时身边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紧绷起来,钟荣华是钟松的父亲,现在钟家真正的领头人啊!
“但相比石守信,我想,我父亲更慢一点吧。”
“小孩子家,大人之间的争斗,你懂个屁啊!”
说完这句话,石光懒得去看对方,而是直勾勾的望着不远处的莫洁超,轻声道:“我真不明白,钟家给了你多大的蛋糕,让你敢迈出了这一步,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展至此,再追溯源头就没啥意思了,我今天来有两件事,第一,带着我的亲弟弟,看看你们这张让人呕吐的嘴脸,感受下所谓的上层圈子,尽管这是个无比糜烂的地方,第二,你们从宝石拿走了什么,今天,我通通的都会再拿回来。至于有些人当年的誓言,也该兑现了吧,莫洁超,当年我爹给你口饭时,你是怎么说的,我没记错的话,最后一句话,如若食言,跪死在长安街头,是吗,当然现在是法治社会,死就算了,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