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哥又不在,娘病了,你又要忙着管家,我作为一个男人当然要做点什么了!”李嘉责对这个发现很得意,跟讲故事似的娓娓说道:“这些天我一直派人盯着李元祥,结果发现他经常去城东文昌街上的一家叫做拾遗坊的古玩店。你说!他读的书还没我多,最大本事也就耍耍大刀还没街上卖艺的够看,没事附庸什么风雅!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噗”红鸾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李嘉责瞪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司徒凝冰连忙干咳一声,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你继续说。”她听说书正听的有趣呢!
李嘉责大受鼓舞朝她使了个“还是嫂子你识货的眼神”继续口沫横飞的说道:“那间古玩店分上下两层,下面是柜台摆放些寻常物件,上头据说是招待贵客用的,李元祥每次去都直接上两楼,一呆最起码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还不一定买了东西,最重要的是他从那里买的东西从来没给过钱!”
“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司徒凝冰这回真好奇了,那个拾遗坊她知道,是韩国公的产业,估计是为了方便与李元祥互通消息顺便监视安国公府开的,为了不暴露除了传递消息之外并不参与李元祥的行动,行事也算隐秘,被李嘉责发现不对劲她觉得纯属瞎猫撞上死耗子,可他居然连李元祥付没付钱都知道?这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这个待会儿再跟你解释,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李嘉责故事正讲到兴头上不愿意被人打断,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继续绘声绘色的讲道:“哪有开店做生意不收钱的道理!当时我就觉得这家店有古怪,于是我就找人打听了一下。嫂子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
司徒凝冰很配合的露出了一个好奇的神色,充分满足了李嘉责讲故事的心理,于是他继续说道:“那家古玩店是八年前开的,掌柜的和几个伙计都是长安人而且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没有家眷现在家中的女人都是到这里之后采买的婢妾,这个架势分明是不打算在陇西长住,否则怎么会连家眷都不带?”
司徒凝冰神色古怪的瞧着他,“你是从哪里打听来这些的?”虽然道理有些歪不过思路还是挺正确的,只是司徒凝冰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感觉就像是…三姑六婆在跟她嚼舌根!
当李嘉责一脸得意的告诉她,这些都是听一个叫蒜头的小混混家隔壁的王二婶说的时候,司徒凝冰顿时觉得自己的感觉真是挺准的。不过,等她知道李嘉责是如何得知李元祥从拾遗坊买的东西从未付过钱的来龙去脉的时候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毕竟偷一家带有细作功能的古玩店的账本比起偷普通的店铺难了很多,并且那个贼居然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硬是把一本账册背了下来,这水准当什么贼!考状元去罢!
“嫂子你这么瞧着我,我有些害怕。”被司徒凝冰灼灼的目光看着,李嘉责有些不适应。
司徒凝冰真诚的赞美,“不用害怕,我只是突然发现你虽然脑子比不上你哥,可是手下人的质量简直甩了他几条街!”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有前途!”
虽然被夸奖了,可李嘉责心里却有一种毛毛的感觉,好像被一头狼给盯上了!
“别愣着,继续说。”司徒凝冰来了兴致她想瞧瞧李嘉责能带给自己多少惊喜。
“说…什么?”李嘉责被她给吓坏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司徒凝冰不说话,只是用食指点了点矮几上他方才拿给她看的那本偷出来的账册。
“哦!”李嘉责顿时明白过来,歪着头理了下思路才说道:“根据这两个疑点,我便猜想这家古玩店有七成是韩国公开的!”不等司徒凝冰问为什么,他就自己解释了起来,“嫂子你想,咱们家虽然是公侯之家可自从祖父去世之后就举家搬到了陇西,除了我爹跟我哥,这过去二三十年我们家就从没有人再去过长安,那边的亲戚都疏远了,要说李元祥能跟长安那边的人有什么联系,想来想去就只有他那个便宜岳家韩国公了!”
见司徒凝冰点头,李嘉责顿时生出一番指点江山的豪气,口沫横飞道:“韩国公再不入流好歹也是一等公,你说他长安呆的好好的没事跑陇西咱们家的地盘上开家小古玩店难道就是为三不五时的给李元祥送几件古玩?我都没他那么空!”
“咳咳…”司徒凝冰憋着笑轻咳了两声,对李嘉责又多了一个新的认识——有自知之明。
李嘉责以为嫂子这是提醒他不要偏离正题,憨憨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不是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么?那崔氏又不是韩国公亲生的,说是嫡支其实八竿子打不着,他没事对李元祥这么好干什么?肯定是有所图谋!再结合林坤那件事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韩国公那个老家伙不就是图咱们家么!帮着李元祥弄死了我和我哥,李氏一族就得改姓崔了!这老家伙野心可不小!”
“你也别怨崔珪野心太大,谁让你们李家看起来就像块肥肉呢。”司徒凝冰一向觉得野心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若说不好只有两种原因:一、高估了自己;二、低估了旁人。崔珪的思路原本并不错,李氏一族人丁单薄,族中除了安国公这一支外没几个拿得出手的人才,而安国公幼时父母双亡,唯一可以依靠的兄长又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作为一个从小没有长辈提点又被哥哥护在羽翼下长大的孩子,安国公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