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文思成初至西北,与蛮族征战,虽胜多败少,但始终是小规模的战斗,始终无法给予蛮族各部致命的打击。后来,每月天机阁都有密函送至西北,密函中对蛮族各部迁徙路途,驻扎范围等情况探听的一清二楚,凭借这些情报,文思成才在与蛮族的战斗中越来越占据主动。但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些事都是远在清远的卓雪莹替他做的。文思成当下拱手抱拳道:“雪姐,思成在此替西北道五州百姓,拜谢了!若不是你,西北道不知道又要死去多少百姓。雪姐,请受思成一拜。”
卓雪莹本就将他几人当做亲弟弟一般,先前气恼本是觉得这几个小子因为当年之事,满怀愧疚在心,加之世家迫害,几年来都未曾回帝都来看望自己;看着文思成虽然只三十出头的岁数,两鬓却已泛起微微花白,卓雪莹看到此处不免心中一痛,当年自己失去了父亲和丈夫,悲痛欲绝;而眼前这个男子,当年不过十几岁,对他来说父亲对他如师如父,而自己的丈夫也早已被几人视为兄弟树为兄长,可想而知当年还是个孩子的文思成亲眼看到卓浩然与乔天宇是如何的死战不退,是如何被蛮族乱刀分尸,就是这个男人拼死从军阵中抢回了他们的遗骸,他内心的痛苦当真不比自己浅一点儿,想至此处卓雪莹心中一暖,对文思成几人道:“都傻站着干嘛?过来坐吧!小荷叫他们上菜吧!”“是,小姐!”小荷答应一声,款款而出。
见文思成几人坐定,卓雪莹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说吧!到底打算怎么办?”文思成望了望桌上几人道:“雪姐,此番离开西北,虽多数原因是被谭余所迫!但一来思成确实不想再让西陵受苦,想将她从帝都中接出来。二来,那些世家门阀近年来以越来越猖狂,现下已逐渐至君权于不顾了!再这般下去,这江山又要遭战火摧残了!此次,本想先一步进宫面见太后,将谭余等人狼子野心禀告太后,不曾想,谭余已在京师之外布下天落地网,就等文某回来呢!今日来醉仙楼本是打算看看阁内最近的情报,再做打算,不想却碰到了雪姐。”卓雪莹听到此处道:“天机阁内已将谭余勾结蒙元、西北蛮族等罪状一一掌握,另外江南烟雨楼似乎也跟这些门阀世家过从甚密,但是这些证据如何交到太后的手里?而且要进永安宫的人绝不能是你!”张安北与何一凡听到此处才渐渐明了,这醉仙楼原本就是天机阁的地盘,想想也难怪,这酒楼、妓院、赌坊本就是人最密集的地方,容易听到各种或真或假的传闻,只要小心应证,便能得出不少情报。这时,只听到文思成说:“雪姐,我当然知道我作为外臣进太后寝宫确实不妥,可若不去,岂不顺了谭贼的心愿?”卓雪莹闻言笑笑道:“你那兄弟早已将一切算计好啦!三天前便有遥鹰传书而来,至于要面见太后陈述详情的非你的心上人莫属。”文思成一惊:“西陵?她不是被禁足永安宫了么?如何能将一切相告?”卓雪莹又无奈的笑笑:“你啊,总是想将一切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身上。我知道你是一心不想让那些你关心的人受一点累。可是,天下这般大你一个人扛的住么?此番你独自进京,让你这两位兄弟疯了似跑了几百里才将你救下。在秦州城南宫翼更是殚精竭虑要帮你下好这盘棋。思成,很多事,靠你一个人,做不下去的。”听到此处文思成也是轻轻一叹道:“雪姐,思成并不是自大****。只是有些事牵扯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当年我们跟着大将军誓要为先帝完成宏愿。可如今先帝已逝,大将军也已马革裹尸,现在只剩我等四人,将来天下若定,文有南宫武有安北,江湖之上还有一凡在,可想盛世不远,民亦不苦啊!”卓雪莹突然道:“你呢?”只见文思成淡然一笑:“天下若安,我便要陪着西陵去看遍这大好河山,泛舟江湖,放马塞外,岂不快哉。”说道此处卓雪莹与张何二人都颇感无奈,只见卓雪莹浅浅一笑道:“本是个不受拘束,恬淡闲散的性子,却为了当年老头子的几句话,就把这小半辈子都搭进去,你说值么?好啦,你心上的人儿并没什么事!你啊,还是小看太后了,当年她将你与老三贬至边关,不也是变相的护着你们么?若非现下你二人手握重兵,天下也许真要姓谭了。”文思成与张安北一惊,默默回想,当初若真是留在京城,以那些门阀世家之力要炮制罪名,加害二人倒也并非难事,只怕是当年年少,又接连被贬郁气在胸,又加之先入为主的想法,致使这些年来对太后颇有成见,二人本就是玲玲剔透之人,只是当局者迷未能看破此种缘由,这时听卓雪莹道破玄机才恍然大悟;张安北讶然道:“想不到那老娘们也有这般本事么?这倒让老子刮目相看了,嘿,要不是。。”张安北本还打算说些什么,可突然撇见卓雪莹越来越黑的脸色,猛然间知趣的闭上了嘴,而其身侧的何一凡似乎已忍的颇为辛苦;卓雪莹瞪了他二人一眼道:“好了!天下大事等明日再做!今天你我姐弟好好的痛饮一翻!”
“什么?雪姐要喝酒?”文思成三人齐声大呼。
“怎么?使不得么!小荷上酒!”
文思成三人心中突感天旋地转,张安北与何一凡略带仇视的看着文思成,文思成惨惨一笑,突然想起当年将军府的大门,老管家的胡子,被打落池塘的张安北,倒挂在树上的何一凡,还有被她打扮成女子的南宫翼,若不是乔天宇与自己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