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余目光扫过在坐的几人道:“都是朝中重臣,遇到点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们放心谭家的事,我会处理好!至于老大家的人,我会约束。那件事还按原来订的办,现下文思成已是皇宫中那对母子最大的依仗,此番他既回来,就决不能再让他回到抚远军内!”几人间谭余如此说,均面面相窥,许久后俞胜忠拱手道:“既然相爷心中已有定计,那我等也不多说什么了!这就回去准备了!”几人纷纷起身告辞而去,待几人离开后谭余对身边站立之人道:“鲲儿,去将你大伯请来。”“是。”谭余身边一年轻男子应声而去。不多时,那年轻男子与一名中年男子缓步走来,那名中年男子身着黑色长袍,与谭余有几分相像,进屋之后男人倨傲的看着谭余道:“不知家主唤我前来,所谓何事?”谭余看着对面的谭越道:“大哥,英鹏于昨夜夜袭钦差车驾,已被抚远大将军擒获。今晨,英龙又带着所部去追杀文思成了,这也是谋逆大罪。”说道此处,谭越已然按耐不住大声道:“什么?那还等什么?赶紧派人去协助龙儿,将英鹏给我抢回来啊!”此话一处,站在谭余身后的年轻男子眼神中不住的漏出鄙视之色,谭余却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继续道:“大哥,英鹏袭击钦差车驾与王朝驸马,应当是活不了了!至于英龙,他自小都是个听话的孩子,你若是马上动身前去劝劝,你这一支或许还能传的下去。”听到谭余如此说,谭越惊怒的看着谭余,颤声道:“什么?你竟不管么?谭余,你莫忘记这家主之位是我让给你的。就连英鹏也不与你儿子争,现在你却说不管?”谭余抬眼斜斜,这家主之位,是我靠能力从族老手中争取而来。至于英鹏,身为谭家嫡传长子却不思进取,荒诞不经调戏郡主,他不配继承谭家。现在我是在告诉你,马上动身,将你家老二那孽畜给我看着,要是坏了我的大事,我决不饶他!”谭越看着连声越来越冷的谭余,半响后颓然道:“遵命。”说罢转身默默离去。
谭余身旁的谭英鲲看着谭越慢慢远去而又带着无限萧瑟是背影,对父亲道:“爹!老大已是死罪,老二此去也必是谋逆之罪,大伯这一支如此算是完了。您为何要治住老二,他带三千精兵,若是一举将文思成杀了,那不是更好么?”谭余看着身侧的长子,眼眸中尽是溺爱与期许,许久后谭余淡淡的道:“鲲儿,你也不小了!今后,看待事物,眼光要长远。现下谭家内手握兵权的,你至亲骨肉只有两人,此番文思成若死,西北五道之地,雄兵十二万何人能挡?加之张安北手下八万精兵,天下又有谁去阻挡?”听到谭余如此说,谭英鲲刚要说话,只见谭余一摆手,继续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你也不想想,文思成与张安北麾下,皆是常年驻边的雄狮,那都是见过血的人,而咱们的人,有几个真正亲手杀过人?昨夜一战,高下立判,关内士卒与边军将士一比,云泥之别啊!”谭英鲲听到父亲如此说,心内也不免冷汗淋漓,道:“父亲,那咱们该如何是好?”谭余看着儿子,朗声笑到:“窥一斑而知全豹!孺子可教!俞家、纪家、陈家还做者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美梦,殊不知自太祖立朝以来,天下世家的未来就越来越渺茫,太祖、先帝、卓浩然、文思成无一不除世家而后快。而为父,也与太祖爷有同样的野望,除天下世家而后快!”谭英鲲听到父亲此言,早已被惊的目瞪口呆,谭余看着惊异的儿子,心情似乎大好,大笑道:“成大事着当不拘小节,赵燕帝王两代,皆是雄才大略,但只输一点,那就算妇人之仁,就连他们选的继承者卓浩然、文思成之流也是如此。鲲儿,记住天下间门阀世家皆不该长存,要有,从今以后,天下,也只能有一个世家,那就是我谭家。让文思成回来,我全力支持他,扫除天下世家。而你,鲲儿,你将来是要做太子,做皇帝的人,记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待文思成回来,看他灭了俞、纪、陈三家,为父便让那小皇帝山禪让皇位与我,到那时天下间,只有我谭家一家。”谭英鲲听到此处,早已是热血沸腾,马上跪地拜道:“儿臣紧遵父皇诏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谭家父子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