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凡闻言,抬起头看着不远是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楚含萱,低声道:“她?”何一凡说话间不由得又将目光移在怀中那女子身上。
何一凡看着楚含萱,慢慢的将她额前的几缕凌乱的头发整理好,接着说:“我于她相识随短,但她几番为我不顾生死,明知前路凶险,还是一无反顾的陪着我,佳人意重,我又何忍辜负;萱儿,此处山明水静、鸟语花香,你我葬身于此,也不违人间乐事,萱儿,来世,我何一凡必定大礼相迎,还你一个轰轰烈烈的婚事。”
说罢,何一凡将楚含萱紧紧拥入怀中,转过头看了看身旁躺着的吴全,缓缓道:“吴先生,你与我相识于萍水之间,此番仗义出手,却不料被一凡连累,丧命于此,一凡大感无奈,若来生再聚,你经管向我讨要便是。”
何一凡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理会不远处站立着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何一凡一举一动,这手持长刀、青衫长发的男子,自被阵法所困,却不屈不挠奋起反抗,此番自知后继无力,却也毫无惧色,完全不见自己放在眼里,这黑衣人突然对这男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小子,你当真不怕死?”那黑衣人见状阴测测的问道。
“死?哼.......”何一凡只是极为鄙视的看了一眼,并未说话。
“呦......硬汉子”黑衣人鄙视的调笑着,说话间林中枝蔓又起直奔何一凡胸前大穴,何一凡看都未曾看一眼,只是紧紧的搂着怀中的楚含萱。
数道气劲在何一凡胸前咫尺之处再一次停下,何一凡憋了一眼那些树枝,冷笑一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阁下这般屡次三番的戏弄何某,到底是何意?”
“呦呵......果然不怕死么!哼,我就不信了!”黑衣人见状言语之中似乎略起怒意,话音未落,三五支柳条便直奔吴全而去,何一凡见状,怒从心中起,眼见那些柳枝飞奔而来,何一凡奋起全身力气劈出一掌,一道暗淡的刀芒正好打在那些柳枝之上,使其偏了几分,看看避过身后的吴全。
何一凡一击得手,喘着粗去道:“前辈,我等晚辈贸然闯关,也实属情非得已,既然我等技不如人,何某也无话可说,只是前辈屡次三番这般戏弄于我,实在不妥。今日,只要何某一息尚存,便觉不许你伤害这二人。”
那黑衣服听到何一凡这般话语,突然楞在原地许久不见动静,何一凡已至油尽灯枯当然也不理他,只是温柔的看着怀中的楚含萱,生怕自己一闭眼便再也无法看到怀中的这丫头。
就在何一凡闭目等死的时候,突然听到那黑衣人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过后,自那黑衣人口中传来一阵声如莺啼的声音:“五师兄,你看听见了?你可看见了?这世上......这世上还有此等重情重义的男子;这世上并非只有钱权名利,这世上还有真心啊!你断情绝义,破谷而出,要去建立不朽霸业,可最终却连捧骨灰都不剩。我未等你,将自己植入这八卦地支之阵,人不人、鬼不鬼,苦等百年,也不见你归还啊!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穿至何一凡耳中,何一凡抬头看着那黑衣人;从声音来看,眼前这人应当是个女子,他这般呼喊,哭诉着对她那五师兄的倾慕之情,想必也是用情及深之人,何一凡想着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哀叹。
就在此时,那黑色身影突的动了,眨眼睛便来道何一凡面前,与何一凡面门不足一尺之地,何一凡这才看清楚来人的面目,只见这张脸,满目枯皮就那么松松垮垮的掉在脸上,双眼深陷、面如枯槁。
一双眼睛突出眼眶,就那么盯着何一凡。
“小子,我问你,今日我若要你在这二人之间选一个,你怎么办?”那女子阴狠狠的问何一凡。
何一凡看了她一眼道:“前辈,今日这般情形,我等落入前辈之手,若如你所说,前辈当先杀了在下;至于我的朋友,悉听尊便。”
“好好好!你小子,还算是个男人!”那女子听到何一凡的回答似乎心中大是安慰。起身后,那女子便伸出干瘦的手,并拢二指向吴楚二人点去。
何一凡见势大惊,立时要挣扎的做起保护身后二人,只见那女子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抚在何一凡肩头道:“你今日损耗过大,不宜妄动,乖乖坐着。”
说话间,只见那只枯木似的手在吴全与楚含萱身上翻飞起舞,瞬间便点住了二人周身穴位。
一番功夫之下,只听得楚含萱与吴全的呼吸渐渐平稳,何一凡顿时长处了一口气,这心劲一泄何一凡顿时觉的周身疼痛难忍,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何一凡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自己与文思成在带着赵雪沁与楚含萱,放马江湖,于塞外看辽阔天地,在江南品柔情似水,天下之事与二人再无瓜葛,只是这般浪迹天涯,终于有一天,几人来到一处山明水秀之地,结芦而居纵情山水,当真是无比快活。
“爹爹,爹爹,文家哥哥又来欺负我!你管不管啊!”何一凡看到一个小女孩向自己跑了,那孩子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轻轻地撅起俏皮的小嘴唇,可爱极了,何一凡心中疼爱之意大起,刚要起身去抱那孩子,突然间孩子的身上似乎迸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直刺得何一凡真不开眼。
许久,何一凡慢慢适应了这强烈的光芒,抬头看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