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着庸合关历经沧桑的城墙,远处传来夜枭一声声凄厉的鸣叫;风抚动着南宫逸鬓角边的一缕长发,极目远眺似乎能看到盛隆城的点点灯火。
身后的张安北已在藤椅之中沉沉的睡去,镇远军士在城墙之上按部就班的换防,南宫逸看着一对对雄壮的士卒,心中似乎稍稍安定了一点。
思虑之间,南宫逸将手在城墙的青石之上,轻轻的抚过,脚下这座雄关,抵挡了北方各族多少次的强攻;
矗立在其身后的汉家王朝,数百年来都因为有庸合关的存在而生生不息;如今,大燕的天下又要落在这百年雄关之上了。
转身,看了看熟睡的张安北,南宫逸不由得泛出一丝苦笑;喃喃的道:“三哥,好好歇息歇息吧!怕过不了多久,你便没这般悠闲了。”
说罢,南宫逸转身将自己藤椅边上的一张薄毯拿起,轻轻的盖在了张安北的身上,轻轻的离开了城楼。
南宫逸离开不久,在藤椅上的张安北突然睁开了一对虎目,双眸之中满是坚定与决绝;
张安北缓缓的坐了起来,将桌上的酒壶拿起来一饮而尽,起身站在了城墙之上,看着盛隆城的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突然间,张安北拿起了立在身边的长弓,拔出三支羽箭,奋力张弓,只见那柄长弓顿时状如满月;
“嗖!”的一声,三矢齐发,如同在夜空中闪过了三颗明亮的流星一般,重向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射出三支羽箭后,张安北转身又躺在了藤椅之上,静静的看着无尽的苍穹和点点繁星;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文二哥,只要我张安北还有一口气在,这庸合关就一定在咱们手里。”看着满天的星斗,张安北喃喃自语。
这话似是说给远在京城的文思成听,但更像是对自己许下了什么诺言。
帝都内,破旧的小院里,一老一少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一碗酒,谁也不说话。
那老者满面髯须,面色红润,一身粗布短衫紧紧的包裹在身上,布衫下的肌肉似乎要随时撑破一副一般。
在他对面,端坐着一名中年人,一身白色长衫,双眉入鬓,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果然一副凛凛之躯,相貌堂堂之态。
二人就这般端坐着,突然间那老者伸手向桌上的酒碗探去,白衣人马上伸手格挡;老者不甘示弱,另一只手便抢攻而去,二人便在这方寸之间展开争斗。
几番争斗,二人同时抓住了酒碗;一只普通的青瓷碗,哪里经得起这二人的力气,“啪”的一声,便被二人掰断;
二人一人端着半拉瓷碗,坐在桌前;老者看着洒落在桌上的酒,心头一痛,虎目含怒大喝道:“文思成,你小子也太小气了,就这一碗酒了,你还跟老头子抢?”
“方将军!明明是你输了耍赖,怎么无端的又怪在我的头上?”白衣男子也毫不示弱,对这老者这般道来。
“呸!若不是老夫让你半边车马炮,你能赢得这般轻松?”老者指着一旁的棋盘说道。
一旁站立的萧然听到一阵无语,老将军戎马一生,打仗自然是没得说,可这下棋就太扯了!
“文思成!”萧然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老将军大喝一声,惊的萧然一个激灵,“文思成,你小子赶紧把带来的斧头都给老夫送过来!要不然......哼哼!”
“哎呀!你个为老不尊的货!咋?你还想抢不成?”文思成一改往日儒雅作风,也是这般耍起无赖来!
萧然顿时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崩塌了,双目中满是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白衣男子,心中想着“这货到底是不是自家将军?”
“抢?你到时提醒我了!裂天!!!”老将军似乎是被文思成的话提醒道了什么,大声呼喊着门外那老者;
“末将在!”门外传来一声雷霆般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犹如铁塔般的身影便走进了院子;
进到院中,那高大老者走到老将军近前跪拜在地道:“末将烈天,参见大帅!”
老将军得意的捋了捋长髯,看着文思成道:“烈小子!想不想喝酒?”
烈天闻言,双目中泛起一道贪婪的神色,刚要说话,便看到矮桌之上空空的酒坛与那两半青瓷碎片,脸色顿时便蔫了下来,道:“想!可大帅没给末将留!”
“是啊!我这是没有!可有一个人,他哪里有得是啊!”这是的老将军,像及了一头狡诈的狐狸,文思成似乎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谁?只要大帅一声令下,哪怕皇宫内院的酒!我也给大帅弄来!”闻言的烈天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滚!谁让你去抢宫里的酒了!我说的这个人就是他!”说话间,方战指了指站在烈天身后的文思成;
烈天猛然回头,看着文思成,双目中似乎能看到野兽般的目光,萧然一惊,马上站在了文思成的身前,长剑横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烈天。
烈天仿佛没看到立在文思成身前的萧然,双目紧紧盯着文思成缓缓站起了身子,萧然慢慢的抬去头,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心中一阵无奈,“我去......这还是人么?”
看着如铁塔般的烈天,萧然不由得想问问,眼前这位将军,打仗的时候,您骑的是什么马?
就在此时,坐在矮桌旁的方战突然开口:“烈小子!那个人有喝不完的好酒,你以后就跟着他吧。”
话音一落,场中的三人都愣在当地,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