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被噎得不轻,狠狠的灌了一杯水,才将心中腾腾冒出来的火焰浇灭。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说:“老板当然有要求员工的权利,这我不反对;但是同样的,员工对老板也是有期许的,总要选择一个有能力的老板对吧?”
周毅说:“以后再说话一定要记住了,千万要直来直去,不要拐弯抹角!你不就是怀疑我的能力吗,直说就是!”
店长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硬生生憋住了没说话,等着周毅的下文。
自从酒吧的第一任老板转手之后,这个酒吧的第一股东一直都是江湖人物,暴躁易怒者有之,无法无天的有之,反正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店长也就是觉得周毅面善,既不像那些经常在街面上混的二流子,也不像那些满脸戾气的江湖人物,所以才敢于见面就跟周毅谈的这么深。
店长的猜测是,周毅只是一个代言人而已,背后没有出面的才是大老板。可是就算只是个代言人,也不是她一个普通人才能对抗的。
她能够隐晦的质疑周毅的能力,已经是怒火攻心之下,壮着胆子说出的话了。所求的无非是诱导周毅说出不靠谱的话来,以后能作为弱点或漏洞来攻击周毅,夺取一点话语权。
所以现在,店长就是看着周毅在优哉游哉的喝啤酒,也按耐住心情等着,等着周毅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周毅说:“你质疑我能力没有什么不妥的,这个我理解。毕竟我比你年轻,至少要年轻一半吧?”
店长咬着牙说:“我还不到四十!你已经接近三十了吧?”
周毅说:“这不就对了!我二十出头,你接近四十,正好相差一半嘛!老年人质疑少年的办事能力,完全可以理解。”
店长被气的不轻,而且认为周毅也是个狡猾的人,不会留下什么漏洞,所以就想结束谈话,忙工作去了。
至于酒吧的以后,以后不就知道了嘛!
酒吧已经换了不下十个老板,也不差周毅这一个。
周毅却没有放走店长的打算,拦住她说:“看你这个态度,那是想选择离开了?你不要着急,我跟公司法务部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把转让协议修改一下送过来,你签了字再走,省的大家都麻烦!”
店长心里那个气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哪有大半夜签什么转让协议的?
她开始重新审视周毅了,想知道周毅是不是一个愣头青或者智商有问题的人,因为刚才那些话,她认为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说出来的。
周毅完全不理店长的眼神,也不关心她是怎么想的,只是要表达自己的观点而已。
店长如果能接受,那就留下;如果不能,那就一脚踢出。
周毅虽然没有经营过酒吧,但是并不担心;慢慢经营就是了,大不了赔上一年两年,就当是交学费了。
其他的产业都是小股东,没有太大的决策权,只有这个酒吧在股份上占比最大,基本上就是老板。
如果要选择一个产业来经营的话,周毅当然会选这个酒吧,而不会去选其它。
周毅对店长说:“现在你没走,看来是选择留下来了。你不是说员工也有选择老板的权利吗?这事我给你权利,赞成你说的话。但是作为老板,我要先考察你的能力,再给你足够的、应有的权利。从现在开始,你好好的经营酒吧,一个月后我会根据你的工作情况给你打分,到时候再决定能不能做一家人。”
店长站起来说:“老板你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去仓库盘点一下库存,直接做一下交接吧!”
周毅摇头说:“上午签协议的时候不是说的很清楚?仓库封存,直到程序走完。这几天可以看门营业,但是只能销售吧台里的酒水。你不会已经忘记了吧?难道已经从仓库里取货了?”
店长马上解释说:“我当然是按照协议操作的!不过既然老板你来了,我们完全可以从仓库中取出一部分货品来销售,毕竟明天就是周末,吧台里这些酒水肯定不够。”
周毅扫了一下酒吧里的情况,耸耸肩说:“有多少卖多少!难道你没听说过饥饿营销吗?”
店长差点没想一头撞死,说:“老板你真的不懂吗?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你怎么可以把客人往别处赶?”
周毅说:“我们这个酒吧叫什么名字来着?”
店长叹口气说:“港湾酒吧。”
周毅说:“这就对了!都说家庭是最好的避风港湾,这句话当然不错,但是要加上一个词来修饰,那就是——很多时候。但是在更多时候,人们不愿意回家,更希望在外面寻找一个情感和ròu_tǐ的寄托之处。我们既然叫港湾酒吧,当然要把这里打造成为人们心中的,家庭之外的第二港湾。”
店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站起来向二楼指了指,示意自己要上去办公了。
周毅要了一瓶啤酒并且付账还给了消费,跟上了店长。
店长对周毅狄丫无力吐槽,径直去了二楼角落里的办公室忙了起来。
周毅也没有再跟店长交流的意思。在他看来,既然店长已经决定留下,那就是生意伙伴了,无需在多做交流,每个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当然,每个星期做一次小小总结,还是必须的。是骡子是马,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跑动,也该清清楚楚了。
办公室挺小的,也没什么可看的,周毅很快出了门,在二楼闲逛起来。
走廊外边的栏杆下面,就是酒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