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家里,夜儿以赛车手般的速度,连闯了12个红灯,终于赶到了殡仪馆。
白色的殡仪馆庄严肃穆。一个中年男子带她走进了冰库里,拉开装有尸体的冰箱子,夜儿看到一团血肉模糊的身子。
看着眼前这一切,她良久才挤出了一句话道:“这……就是我的哥哥?”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你的哥哥因为醉驾,拦破栏杆滚下了悬崖,我们费了好大的尽才把他的尸体捡回来。”
夜儿不住摇了摇头,任眼泪哗哗地直落而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们连他的样子都看不清楚,怎么可能确定他是我哥哥?他一定不是我哥哥,他一定不是我哥哥……”
“夜儿小姐,请你冷静一点,我们已经找法医鉴定过了,结果不会有错,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夜儿继续不停地摇头:“我哥哥一向不喜欢喝酒,他又怎么可能会醉驾呢,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夜儿小姐,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同情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但事实摆在眼前,你不接受也得接受啊!”工作人员在一旁不停地安慰着她,像这样的情形他们已经见多了。
“郭星零,你这们混帐,给我起来!你没事睡在这里干什么?给我起来啊,你这个王八蛋……”夜儿一边说,一边拼命地锤打那早已经冰得生硬的尸体。她多想通过自己的锤打能让郭星零的尸体变软啊,可是……
“夜儿小姐,请你不要这样,节哀顺变吧!”工作人员拼命拉住她道。
可夜儿似乎没有听到似的继续打继续骂,泪水酒在了冰冷的尸体上,却无化软化那具早已经冰硬的尸体。
最后,她忽然感到眼前一黑,便晕过去了。
***
待夜儿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第几天之后了,斜阳的晖从窗户那里洒了进来,空气好像被凝固了一样。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仪器的嘟嘟声在不停地作响。她无力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此刻,她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得孤独,就连住院了,也没有一个人出来陪伴。
爸爸走了,哥哥走了,连公司也垮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在世上,还有什么用?
曾记得养父临死之前,有一大堆的宗亲围在他的身旁转,陪他度过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不过那一刻都是用他的遗产买回来的。如今公司垮了,自己已经变得一无所有,自然不会有一大堆的人围在身旁等着分遗产。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离去的时候能安安静静地看看这个世界。想到这里,她开始伸手去拔插在手上的针头。
哗!
针头拔了出来,药水pēn_shè而出,溅落在血的皮肤上,太阳光正慢慢地下沉,黑暗开始一步一步地侵吞着窗外的一切。
就在夜儿打算拿这支针刺进心脏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接着,有人走了进来——
“天啊,夜儿,你这是在干什么?”房间里响起了贾美梨那清脆的大嗓门。
夜儿没有想到现在陪在自己身旁的人,竟然会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朋友!甚至连朋友也不完全说得上的人。
贾美梨走了进来后,一手夺过她手里的针,然后甩到了一边去:“夜儿,你脑子烧坏了吗?没事干嘛拿针来扎自己,会很痛的!”
痛?自己还能感觉到痛吗?
夜儿没有回答,依然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贾美梨不甘心地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发现她竟然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汗,不就是死了个哥哥嘛,有什么好难过的,你可不要忘了,你本来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只不过现在打回原形了而已,再说了你那个哥哥可是你的累赘,不要也罢……”说到这里,贾美梨忽然打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忙掌了一下嘴巴:“真是一张臭嘴!又说错话了!”
见夜儿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贾美梨有些泄气地道:“喂,夜儿,你好歹得说句话啊,你这样一声不哼地躺在床上,好吓人的!怎么说我也是好心来看看你,你就当给点面子回我一句话好吗?”
可是,夜儿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哎!”贾美梨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倒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个人影,他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在黄柔和的光线照耀下,那束百合显得更加优雅美丽。
“咦,悭毅哥哥,你来啦?”贾美梨终于打起了精神道。
黎悭毅点了点头:“夜儿现在怎么样了?”
“她醒过来了,可一句话也不说!就会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黎悭毅长叹了一口气,把花插到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里,然后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夜儿,你已经昏迷三天了,现在该起来吃点东西了!再这样下去的话,身体怎么承受得了?”夜儿的目光依然呆滞,没有任何焦点。
“你忘了你以前是多么得坚强吗?现在怎么可以就这么被打败了呢?”
以前?以前坚强,是因为有养父在,有公司在,还有哥哥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而拼搏,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再坚强又有什么用呢?
接着黎悭毅还说了好多的话,可不管他们说什么,夜儿还是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