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家手下素来是行动派,这厢唐淼在太子府用着午膳,那厢桃花便径直出了门。
“桃花姑娘,午膳还没过吧,您这厢急着是要去哪儿?”
赶车的少年上前替他卷了帘子,他一个闪身上了马车,留给少年的是晃动的车帘,“昭和钱庄!”
“得嘞。”少年也不多问,收拾了刚放下没有派上用场的脚凳,欢快的干起了马车。
马车刚一使如集市,便听得马车内的吩咐声,“小贺,改道先去趟惊鸿楼。”
小贺一听立刻调转了方向,作为太子府中最年轻的车夫,小贺熟知上京城所有道理,甚至比那些上了年岁的还要清楚,只是路上稍微颠簸了些。
桃花干净利落的下了马车,“小贺,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一个人可以解决。”
听着这话,小贺哪里还能瞧见桃花姑娘的身影,他早已淹没在了惊鸿楼熙熙攘攘的客人中。
桃花姑娘做事果真雷厉风行,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唔,好像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嗯,对就这这个,特别适合桃花姑娘。
小贺摸了摸后脑勺,确定自己再也瞧不见桃花姑娘潇洒的身姿后,驾着马车回了太子府。
桃花一路脚步轻快,且如愿的在后厨撞见了正吃着面的流觞。
“好啊,今儿让我逮着了吧,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偷懒,回头我告诉主子去。”桃花悄悄猫着步子走到流觞的身后,趁着他没注意,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背。
这男人正一个人蹲在膳房的门口吃着面,佩剑被他随手插在身边的泥土中,丝毫没有一个江湖统领的风范。
“咳咳!”流觞难受的咳了几声,好容易从吃面噎着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他哀怨的看着桃花,“我去,你想吓死我啊你!”
他霍的站起身来,嘴角上沾满了辣油,一手拿着盛面的大海碗,一手插着腰,和农忙是下地劳作的人们有的一拼。
桃花哈哈笑出声,对上流觞哀怨的眼神,却是不给他发泄的机会,“我跟你件正事儿,你一会儿回趟咱在上京城的钱庄,从账房哪儿取了在昭和钱庄哪儿留底的印鉴送到昭和钱庄来给我。”
“做什么?”流觞紧张的看着桃花。
“主子要取钱啊!”
“取多少?”流觞面上有些不淡定。
昭和钱庄和风冥涧旗下所有钱庄有互通协定,但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人,昭和钱庄和风冥涧钱庄各自持有一枚印鉴,两方印鉴相合为一完整图腾,且各经济腹地印鉴各不相同,在调集大批资金时,唯有印鉴相同,方可无条件提取。
如他们主子这般在昭和钱庄调取银钱已经达到十万两黄金的数额,就这情况下,桃花还让他取印鉴,他不得不深深的疑惑的瞧了他一眼,主子不缺银钱的人,忽然间取这么多银子干嘛?
“哎,等会儿,咱钱庄没钱了?”他想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一会儿,你取了印鉴来找我就明白了,咱主子,不愧是干大事儿的人!”
桃花一本正经的将手压在了流觞的肩头,可他眼眸中的闪光点,总让流觞看着觉得不是那么会事儿。
“行,我一会儿就睁大眼睛好好瞧瞧,看你这邪乎劲儿!”
流觞一手推开他的手,面也不吃了,提了剑就奔着外头去了。
“桃花,你跟流觞说什么了,瞧他那奔的那个样子。”
白掌柜迎面撞见了流觞,没成想招呼也没打,人就给跑了,他逮着桃花正要问,不想桃花走的更快,从马厩牵了马回头冲他笑道,“这事儿啊,等回来你问问流觞,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嘿,这俩人,逗我呢!”白掌柜双手叉腰,忍不住摇头,得得得,他们都是替主子办大事儿的人,整天神神秘秘的,他还是开他的客栈酒楼来的轻松自在。
桃花牵了匹红棕上路,这马是之前姬若离送给唐淼当坐骑的,因着在上京城,骑马的机会不多,所以大半的时间都圈养在马厩里。
今日里,算得上是红棕在新主人府上第一次大展神通,或许因为这马儿在马厩里憋闷的久了,又或许是因为这马和马本来就有着很大的不同,桃花一路上疾驰,却连行人的衣带都没有擦碰到,甚至在到了昭和钱庄的时候,红棕还十分的兴奋,似乎没有玩够似得。
桃花下了马,都觉得这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尘土,他甚至禁不住要咳出声,而做出此等行径的红棕却是十分兴奋的嘶鸣了几声,前头的蹄子时不时的扑腾几声,分明是求表扬的嘚瑟模样。
桃花觉得,他要是不做点什么,这马一定还沉浸在兴奋中不能自已,他耐心的摸了摸红棕的头,示意它淡定些。
昭和钱庄的伙计出门先咳嗽了两手,瞧一眼桃花,先前在店里,就听见马儿兴奋的嘶鸣声,出门一瞧,可不得了,一个姑娘家骑着霸道的红棕马,周围一片黄褐尘埃。
呦,这手上还拿着佩剑呢,伙计怎么瞧着,都觉得眼前这位姑娘该是不好惹的江湖儿女,于是乎,十分客气的上前,“这位姑娘,您是存还是兑啊?”
他微笑着看着桃花,那手不知道是不是该伸出去借过缰绳,毕竟,这红棕马烈性的很,瞧着现在还十分兴奋的马儿,小儿害怕这马儿一会儿瞧见了生人,别再把他给踹了。
“这事儿,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桃花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伙计,径直朝着店内走去,临了给了红棕一个眼神,它立刻温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