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稳定下来后,二姐正好单位放长假,孩子由妈妈帮着照看着,她便成天陪着三姐。
我在单位请了假,老公在社会上混那么多年,当然明白人情礼往,他便买了礼物送给我的“顶头上司”,我的顶头上司不属于领导阶层,管二十来个人干活,兼管画出勤,哪见过别人给他送礼?当时单位纪律不严,大多数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我就在家里和医院间跑。
一天,我傍晚回到家,早起正准备去医院,老公接到他二姐的传呼,说到沈阳了。很快老公就把他二姐和陪她一起来的干爹(就是帮着打官司的那位二线校长)接到家。
我非常的吃惊,还以为他们听说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特意来安慰呢,心里不免有些感激之情。没有脑子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边出事的?还这么快就来了?”
二人被我问的愣住了,二姐惊异地反问:“出啥事了?我啥也不知道啊?”
我为自己的唐突感到不好意思,一天总那么冒冒失失的!老公在一旁把三姐出车祸及三姐夫遇难的事跟他们说了。二人摇着头:“我们怎么会知道这事?”
等二人进了屋,二姐边洗脸边说道:“我这次来是借钱来了!”我和老公都被惊呆了,家里的外债已经还得差不多了,又出什么事了?和老公对视一眼,老公问道:“咋地了?”
二姐兴致勃勃地说:“我买了份工作,正式的,属于国家在编。”
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插嘴问道:“还有这好事?”
二姐喜笑颜开:“真的。张妮的二姐有个朋友,说是锦西检察院招人,花一万元钱就能办进去,我把钱都给他了!这不,钱都是借的,我在老田大哥家借了三千,现在他媳妇生病住院急着用钱,让我给凑凑,我这不是没办法了,才到这来了嘛!”
我真没想到一个开幼儿园的老师,也算念过多年的书,身边还有位知识渊博的校长,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骗人伎俩都看不出来?大概是在山沟里呆傻了?正常人用脚也能想到:这是不可能的事!
也不看看都什么年代了?国营企业连接班都取缔了,怎么可能花钱买到国家公务员的职位?而且还是区区一万元钱?照这价码,检察院早就人多为患,挤破脑袋都往里钻了!除非天漏了,才漏下这么大的馅饼!
感觉他们幼稚到极点,没等老公开口,我就急切的喊道:“你上当受骗了,这是不可能的事!现在的年轻人要是想进国家部门,做公务员要不在院校招人,要不复转军人,最多是机缘巧合,怎么可能花钱就进政府部门?要去其他单位还有心可缘,进检查院根本不可能。”
老公在一边也肯定的说:“你真上当了,这绝对不可能!既然认识那人,赶紧回去找他把钱要回来吧!”
二姐一听就傻眼了:“妈呀!这可咋整?我钱早就给人家了,都快一个月了,那人让我等信呢。要不是急着还人钱,我怎么会想到来这呢?不管怎么说我得先把借田哥的钱先给堵上啊!你们想想办法,管他怎么的,先把眼下急着用钱还人的事解决了!”
竟然还在做白日梦!找我们想办法,亏她想的出,结婚这几年,我们跟本没有攒钱的概念,倒是省吃俭用,不过攒下的钱都补贴了家用,除去抬利借的,有点钱都想办法给家倒蹬去,手里除了必要的生活费还哪有闲钱?
老公有些为难地说:“这些年我俩的状况你们也都知道,你们看,家里哪有一样像样的东西,就这破电视,现在有几家还用?我们手里根本就没有余钱!她三姐这边出事,住院治疗的费用要不是单位管,我们都得急死,就我们在跟前我们能袖手旁观吗?
还好,那边不用我们操心,可平时零东马西的也都需要钱,我也愁呢,万一那边临时用个什么费用,我都愁怎么张罗?”
见老公把话说到这份上,她干爹在一边终于开口了:“这个问题我也考虑到了,所以这次来还有一手准备,就是到我小舅子那儿借去。他在税务工作,这些年了我也没求过他什么事,我要是开回口,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四人坐车到苏家屯找哪位从未谋过面的舅舅。经过倒车,已经接近正午时间了,因为是上班时间,我们直接到他单位附近,然后打通了他的办公电话。
他电话里让我们到单位附近的一家饭店去等,于是四人进了那家饭店。那是朝鲜族饭店,我们进了一个小包房,里面是一铺炕,上面摆着矮桌,我有些不安和焦急地先在炕边坐下。几人不算是各怀心腹事,我们都有一个目的,希望能顺利借到钱。
半个多小时后,进来一位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男子。他礼貌的同几人打了招呼,不难看出,这是位见过大世面的人,他既不失风度,礼貌淡雅让人无可挑剔,又让人心生一种敬畏,或者让人在无形中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冷漠?
几人围着矮桌在炕上坐下来,舅舅熟练的要了几样菜,问候了自己的姐姐及家里的其他人状况。很快就上菜了,几人开始边吃边说。
干爹最先开口:“我也不跟你拐歪抹角了,有啥我就说啥了!”
舅舅看着自己的姐夫陪着笑说道:“咱们啥关系?你是我亲姐夫,有啥话啥事直接吩咐,弟弟能做的绝对尽全力去办,能使出一百分的力绝不使出九十九分的能力!”
干爹盯着舅舅说:“这是我干闺女,这么多年了,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