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
王晋本来便对这钟浩然厌恶之极,自家师父又是九大宗师之一,还真是没什么好怕的,上前一步便抓向苏言的肩膀,想要给这不识抬举的小子一点教训。
“子湛,不可无礼!”
悠扬声音荡来,一身黑袍的刘存己便出现在王晋面前,将其拦了下来,“浩然乃是钟祖师的爱子,往日虽犯下一些过错,却也不算多严重,既然他打算改过自新,却也是一件好事,子湛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
“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晋一脸不解,师父玄清子与洛河大师乃是旧交,彼此同气连枝,在对待太玄道主的立场上,两人是站在同一阵线的。而师叔刘存己则是师父的心腹,两人常在一起品茶论道,怎么现在不帮自己,反而去替这钟浩然说话?
刘存己不可知名的笑了笑,转身看向了面色平静的苏言,暗中打量片刻,随和的笑道,“浩然,你能改过自新,自然是一件大喜事,不过老夫对此还有些好奇,能说说是何事让你痛下决心吗?!”
“哈哈,刘师叔多虑了,晚辈以前年幼不懂事,犯下了很多不可饶恕的错误,也使得父亲大人为此忧心忡忡,现在已是逐渐长大,深感悔恨,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了。”
“如此便好,便好啊!”刘存己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便对身后的王晋道,“子湛,时间不早了,这便随我回去。”
“可是——”王晋看了一眼始终未发一言的林青珊,还是有些不甘心,这姑娘性子清冷,很对他胃口,长相也是极佳,他真的不愿拱手让给别人,尤其是这钟浩然!
“走!”
刘存己不再多说什么,淡淡的看了一眼苏言,便上前拉着王晋驾云而去,不过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天际。
而之前辱骂苏言的诸多修行者也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些心气傲慢者大多是狠瞪苏言几眼,便甩甩袖子里去了,而一些胆小之辈却是犹豫不决,思前顾后起来。
苏言今天的表现他们已经看到了,是不是幡然醒悟不知道,但他的修为以及行事方式与之前的确有很大区别,若是太玄道主见他忽然间变得这般厉害,一个高兴将他召回太玄神山悉心培养,那他们可就要倒霉了。
“咳咳,浩兄,之前我一时冲动……”
“是啊,大家不知道你已改过自新,有些冲动了。”
……
一时间,与之前完全相反的话语,在四周此起彼伏的响起,悔过的,求饶的,赞美的……却不由让苏言对他们更加看轻,剩下的这些人,要胆识没胆识,要修为没修为,看他们那副讪讪的样子,便是一阵厌烦,“好了,若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情,这便散了!”
“是,是!我们这便走!”
“浩兄宽宏大量,我等甚是佩服!
当四周的人群全部散开后,夜色已是完全降临,太阴玄月自东方渐渐升起,清冷月光洒落,微风吹拂,一丝凉意也是逐渐弥漫开来。
回忆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苏言忍不住抬头遥望星空,夜空深邃依旧,群星灿烂依旧。
“苏言,是不是感到有些不习惯?”在一旁站了许久的林青珊缓步来到苏言面前,“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志存高远,无论做什么都有着自己的原则,而大多数人却是很普通的,趋炎附势,唯利是图都是再寻常不过了。”
“不错!”
点点头,苏言略显感慨的道,“以前随师父修行,所见之人大多都是一些前辈高人,后来为了明悟本心,我便选择在西南十万大山隐居下来,今天这些软弱无能之辈,倒的确是少见!”
“习惯就好。”
与苏言一样,自从出生,林青珊便是孤身一人,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想去知道,只是后来不断长大,难免会听到不少有关的话语。
随之而来的冷眼,一次又一次的漠视,不由让林青珊有一种人走茶凉的悲哀。她的祖父生前不知道帮了多少人,但到得后来,除了洛河大师,大多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苏言,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有些冷傲,但其实这都是我为了不让别人看笑话,不让自己继续伤心,装出来的罢了。”
“青珊,你……”
“没什么,只是憋在心里久了,难免想找个人说说,苏言,天色不早了,我先带你去休息。”
……
小道上,身着墨绿衣衫的林青珊走在前方,单薄的背影倒影在地上,在这银白色的月光下,倒是有些朦胧的凄凉美,苏言紧随其后,不发一言。
片刻后,林青珊便带苏言来到了圣院左侧的湖畔,放眼望去,在这湖边足有数千幢小竹楼,“苏言,你随便挑选一处无人居住的地方,先凑活着住一段时间。”
“好!”
当林青珊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苏言便一个闪身来到一处竹楼上,推开房门,点上油灯,微弱的黄色光晕便充斥开来,大体看了一眼,这竹屋倒是与他之前所住的地方相差不多。
同样是一张青绿竹桌,外加几张竹凳,让他意外的是,这竹屋内竟然也有两张小床,只是宁雨却不可能再出现了。
忽然间,苏言似乎想起了什么,自怀中取出一颗暗黑色的果实,不由微微笑了笑。
虽然这是虚妄神果,里面蕴含了这世间最为可怕的极致恶念,但同样也是他的宁儿,苏言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将这虚妄神果捧在手掌中,津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