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秋兰想要说什么,却见云初对她挥挥手,“别哭丧着脸了,你家小姐我还没这么闲到什么都要去惹一惹,我们只是去穹沪山附过,顺利的话,连穹沪山的寇匪都不会惊动。”
秋兰闻方主,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有些担心,总觉得,此去,有些……可是见云初一副打定主意的模样,当下,点头,“属下,一定保护好小姐。”
而一旁,青安沉默,手平放在膝上,似乎在拘促着什么。
“虽然你说话我不太爱听,不过,我没严令你一定要噤口的。”云初这时看着青安。
青安闻言,眸光闪了闪,唇瓣动了动,又似乎在犹豫着要说什么。
云初见其欲言又止的模样,双手环胸,往车壁上一靠,身子懒懒,也不催促。
“算了。”好半响,青安只憋出了这两个字,然后,闭眸,似乎,还懒得待见云初。
靠,你真以为老子让你跟着,你还是个大帅哥了。云初也偏头,不得不说,这人不愧是兰姑姑所养,虽五官凑到一起有一些猥琐的成份,但是骨血气质与兰姑姑说话言行都极为相像,更甚是,偶尔那么一丝丝郁郁的眼神,还有点像景元桀。
当然,只是偶尔,一丝丝,眼神。
马车依然缓缓的朝前走着。
“可是,小姐,找兰姑姑的尸体,为什么不让太子帮忙……”好久,秋兰犹豫着又道,“为什么还不让太子知道呢,如果太子知道,定然会派人……说不定也不需要我们……”
“太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眼下,南齐太子广而告之的要选妃,襄派还自己派了人去,这其中……”云初随即轻松一笑,“能自己处理的事情,让他少操点心。”
秋兰闻言,心动一动,有一丝庆幸的喜悦,“云初小姐,太子在你眼里,不是太子。”
“哦,那是什么?”云初挑眉。
“是你爱的人。”
云初轻轻一笑,不置可否,是啊,她爱的人,所以,她从未想过他有多强大,只是尽自己本能的,为他减少一些麻烦。
而这厢三人在说话,前方马车上驾马车的车夫却很识趣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过话,一直安静的驾着马车。
如果说,刚开始秋兰没有生疑,那眼下,心中多少有了计较,所以,在马车终于离开落县转进一条小山道时,一把剑直接无声无息的抵住了那车夫的脖子,声音锋寒,“你是谁?”
而马车,自然的,也在这时停下。
马车帘幕掀开,云初和青安同时跳了下来。
“说吧,这一路了,什么目的。”开口的是云初,她自然早就注意到了,她是叫掌柜准备了马车和车夫,可是这个车夫,她之前一上马时就觉得有些奇怪,这车夫,虽然长相一般,可这气质……还有那虽极力隐藏,可是却细长白嫩的手,真的是……和一位常年马车挥鞭的车夫的一切外貌症状相差太远。
那车夫此时被秋兰用剑架着,被云初这般审视的看着,也不慌,随即,只是轻轻笑了笑,“我就知道瞒不了你。”这话一出,云初唇角一勾,其身旁的青安没什么表情,秋兰却是面色难辨。
……
而此时此刻,几道身影极快的穿梭在树林山道之间,身过,不带起一丝痕迹。
当先之人,轻功绝卓,足尖每一次点起,都似无风自动,好久,几道身影方才在一座绵延不绝,层峦叠嶂的群山最高处落下,明明正午的阳光洒落,山群却好像隐在云雾里,山顶处,带着丝丝凉意,再远处的阳光似也被薄薄的雾给笼罩。
而当先一人黑色锦袍,容颜赛雪,面色冷然,此时微微扬着头,似乎不惧于那虽被雾所笼,却依然有些灼目的阳光。
“太子,这里就是穹沪山最高处。”而这时,太子身后一人上前禀道。
好久,景元桀这才收回目光,对身后点头,“走吧。”
“太子,方才收到消息,云初小姐并没有去北拓,也没有去夜府。”而这时,其身后,另一人上前禀报。
景元桀脚步轻微一顿,眼底光色一怔,凤眸里光束如海,却很快平静下来。
“太子,要不要……”
景元桀掩成在宽袖中的手藏了风华,覆了重峦耸翠,却藏不住,一丝丝颤抖。
“尽快处理这里。”好久,景元桀下令。
……
寂静的山上,山风暖暖而过,花香自来。
云初看着面前的人,唇角,笑意轻轻放开。
“怎么,不粘着你的北皇,又从北拓跑出来?”云初挑眉。
那车夫这才一笑,随即在脸上一拂,一张极薄的面具被揭开,露出孟良辰那张英气与秀气相结合的脸,“我并不是蓄意假扮你的车夫跟着你。”
云初点点头,“我知道,你没那个脑子,假扮得不像。”
“我……”孟良辰觉得,每一次和云初说话,都能被气上一气。
“然后?”云初却轻轻颔首示意孟良辰继续说。
孟良辰这才收起情绪,“只是碰巧在那客栈附近落脚,打听到你的消息,所以就,将计就计,扮你的车夫而已。”
“有人追杀你?”云初却一针见血的看着孟良辰。
孟良辰闻言,有些苦笑,“对,所以才扮成你的车夫,趁机甩掉了。”
“如今南齐太子大肆选妃,这内里的玄机……你还到处惹事,就不怕有人蠢蠢而动,搞不定南齐太子,吃定你的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