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王爷呢,如何就成了你的棋子,甚至已经败得一塌涂地时,都不愿透露你的阴谋。”云初终于开口,声音自喉咙里出来,都有些干干的。
南延国师的心情却好像更好了,“当然,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在你和你娘的层层追杀下,我也没想到,竟让我无意中得见云王爷面见北拓疆域之人,云王爷竟然还有这般深的筹谋,野心如此,其后,一步一步,他就顺便成了我棋子。如果不是他,我也不能如此顺利的束住你。”
“自作自受。”云初扬起头,眼眶有些干,面色也有些白。
南延国师却很赞同的点头,“对,你的确是自作自受。”
云初好像猛然想透什么,声音寒了寒,“至始如今,无论如何想,总是回忆不起曾经年幼在南齐日子的点点滴滴,就算破除了我母亲给我下的禁制,千万试法,也想不起来,而且,我曾经试探过南容凌,他根本也没有关于曾经我出手帮过他的实际映象,只是记得模糊轮廓,却从无细节。”云初看着南延国师,眸光一点一点回笼,“普天之下应该不会有药物可以让人如此至自己都分不清现实,所以……”
“所以,云初,除了你的雾法,谁能做到。”
云初声音发涩,“可,我定然如此计划,既然让他取代你,定然就不会让他还记得与我有关的一切不利之事,那他心里为何又有着当年与我一起筹谋的模糊轮廓。”
“我只是后来,使了点手段,而已,不过,相较于你的韬谋而言,我实在是冰山一角。”
云初的心不知为何痛了痛,声音压得空气有些低,“其实,那时,你不也是个孩子。我是为了自由,为了心有的人,而你如此筹谋,利用大晋与南齐数百年的恩怨,让天下为之交锋,不比我更毒。”
空气一静,南延国师眸光看着云初,突然朗声笑起来,“我是真正的南齐太子,让南齐和大晋交战,本来就是我的使命而已,踩下大晋江山,以血祭奠,为我南齐百年祖先姜国公主复仇,祖训,而已。”南眨国师话落,俊气而一眼难忘的容颜失上变得有些阴气森森,“当然,对你,敢于背叛我的人,折磨,而已。”
“所以,你是不是已经将你有法子解我命数之事透露给景元桀知晓?”云初眸光一寒。
“天色暗了。”南延国师没有回答,反而看着黑隆隆的苍穹,然后起身。
身后,云初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南延国师的背影,一动不动。
“对了,你可知,方才,从南齐传来什么消息?”在大殿门打开,黑夜的光辉流泄至光洁的地板时,南延国师声音慢慢响起。
“什么?”云初出乎意料的配合的问。
南延国师眼底笑意不掩,“南齐皇上受伤了。”
“谁伤的。”
“说是大晋的人混入南齐,不过,本座知道,是他的亲属墨翎卫。”南延国师说话间,微微侧身,眸光若有深意的看着云初。
云初苦笑,“你既然才是他,才是南齐真正的太子,南齐真正该登基的皇上,墨翎卫是你的人,不足为奇,帮着你挑拨南齐和大晋的关系,自然,也不奇怪。可是,我可是记得,墨翎卫首领,墨月对而今的,你所为的替身,一直都痴心不已。”
“哈哈,云初,你的伶牙俐齿果然没有退色,控制一个人思想而已,如此简单。”
云初一震。
“对了,为了怕你寂寞,我特地给你请来一位老朋友作伴。”南延国师,不准确的说是真南容凌,说这话时,身影骤然迫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初,然而,只是上下看她一眼,并无过多动作,转身大步离开,不作停留。
大殿,好像无声空旷。
良久,一直坐在那里的班茵有些虚脱般的起身,“我先下去休息。”
“班茵,我云初不会坐以待毙。”云初看着班茵一占一点移动着步子,声音,很轻,轻得只能她二人听到。
班茵苦笑了一声,声音怨怒,“云初,这一切,不都是我自作自受,若不是你当年害他,算计他,今日种种不会发生,当时,他也不会因为练功而走火入魔,不会遇上我,我便不会……”班茵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有些可笑,“他要折磨你,而眼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开始,大晋太子愿意为你不要江山,可是他,却是要拿江山来践踏你。”咬唇,叹气,班茵,步子不停。
大殿的门轻然合上,落一地森冷清华。
天色静寂,恍若深宫清秋。
云初闭眼,不予置辞。
她要说什么,说曾经的原主,早就死了,说原来她此时才知,曾经的原主竟也是如此惊才艳艳,毒心毒肺。
她不能说,也无话可说。
因为,还有一点她几乎肯定,那便是,当年,她娘给她下禁制时,一定,也骗了她,她娘太想让她作一个普通人,所以,改变了她,雾法之强大,强天逆命,催人骨异,不止让她远离南齐,其实也是要远离大晋,只不过……到底是偏于大晋的私心多一些罢了。
她想透了过程,却没明白初衷。
景元桀,原来,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