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闵水旺开口道:“纵然你说的天花烂醉,这首诗也难称高雅之作,想你也必做不出可比拟白公子的佳作来。”
“不就是作诗么!本少爷随口就来,《咏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
开头虽一样,但诗风大为转变,此诗写出鹅的声响美,又通过“曲项”与“向天”、“白毛”与“绿水”、“红掌”与“清波”的对比写出鹅的线条美与色彩美,同时,“歌”、“浮”、“拨”等字又写出鹅的动态美,听觉与视觉、静态与动态、音声与色彩完美结合,将鹅的形神活现而出。比之白耀文的那首《咏鹅》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
“好诗”
围观的众书生一阵喝彩。
打算嘲弄张白易一番的闵水旺喉咙像堵了东西,脸涨成了猪肝色。
白耀文脸色阴沉,本属于自己的光环现在被张白易抢了去,任谁都不高兴。
董小倩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没想到自己搭救的这位公子才华竟如此之好。
“公子好才情。”一道如黄鹂鸣柳般的清脆声音响起,张白易只觉这声音仿佛也有了味道,竟如此甜美,天下竟有如此好听的声音。
张白易转身看去,只见一叶精美画舫上站立一位白衣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白衣白裙,以白色面纱遮面,宛如在西湖画景之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李芙蓉的画船不知什么时候竟也划了过来。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李姑娘真不愧是绝色美人儿,单看身段恐怕整个杭州都无人比拟。”张白易大胆的上下打量着李芙蓉,嘴里还念念道,“啧啧,好身材。不知摸起来手感怎么样!”
最后一句声音极小,只有离张白易最近的张二狗与董小倩听到。
董小倩俏脸一红,心中啐道“无耻”。
“这人真无耻,竟敢这样看着我家小姐。”
“哼~什么绝色美人,我家小姐都比她漂亮。”
两个声音同时在两个侍女心中响道。
“张公子谬赞,小女子可担不起这倾城姿。”黄鹂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小姐貌美如仙,担得起这倾城之姿。”白耀文被凉了良久,不见李芙蓉与之言话,便出来刷存在感。
“适才听闻诸位公子吟诗作对,小女子冒昧来访,不知是否打扰到诸位公子的雅兴。”李芙蓉虽是对众人说话,眼睛却看向张白易鬓角的大红花,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心道,这人真怪!
也难怪,众书生都是打扮的羽扇纶巾翩翩君子的模样,只有张白易虽然穿着书生长袍却在鬓角插一只大红花,显得有些不论不悖,身上的长袍也因湖水浸泡的原因显得褶皱不堪,活脱脱像一个fēng_liú的落魄公子哥,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能吟出上好的诗作来。
“不打扰,不打扰,李小姐能来,我等是三生有幸。”闵水旺向前挤了挤,众人只感觉一个肉球在船上移动,“此时正值春暖和风万物复苏之际,我等有缘在这西湖之上相聚,不如我等咏一咏这春天如何?”
“好,我先来”一个书生想在佳人面前卖弄一下学问,以引得李芙蓉注意便迫不及待的大声吟道:“《春日西湖》五言律,西湖春色归,春水绿於染。群芳烂不收,东风落如糁。”
“小女子才薄,还望诸位公子多多指教。”李芙蓉谦虚道。
“二狗,租条船,我们回去。”张白易对张二狗吩咐道,
太他妈冷了,得赶紧回去换衣服去,不然非感冒不可。
“张白易你这是要逃吗,刚才不知在哪里瓢来两句诗,现在腹中没有墨水了吧,哈哈哈。”闵水旺以为张白易心虚想要逃走,也不顾礼仪便直呼其名出言嘲讽道。
张白易一邹眉头,闵水旺真是可恶。
“公子是有什么要事吗?还是小女子扫了公子的雅兴。”
刚才的《咏鹅》作的极好,自己是很难作出这样的佳作来的,李芙蓉有意结识张白易,奈何自己刚来张白易却要走。
“倒也没什么要事,只是我身体单薄,不胜寒冷,在此久待,恐要遭风寒之苦。”张白易说着很配合的打了一个喷嚏,
“啊—嚏”
“什么身体单薄,不胜严寒,我看你就是胸无点墨在逃避。”闵水旺实在不相信以往不学无术的张大少爷能吟出甲等诗作来,前面两首肯定是在哪里抄来的,对,肯定是抄来的,张白易此时走无异让闵水旺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泥菩萨还有三分气,更何况人乎。
“什么胸无点墨,本少爷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不就一首诗,你等着。”
张白易转身回画舫,取出笔墨纸砚,用笔蘸墨,在宣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一首诗。
还好前世练过毛笔字,写的虽然比不上大家,但也不至于太难看。
取下宣纸扔给闵水旺道:“诗我作了,你可敢吟出来。”
闵水旺展开宣纸看去,一众书生也上前围观,上面写道:“《卧春》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
“嗯,好诗”一位书生禁不住赞道。
闵水旺看了三遍此诗虽好并没有看出什么辱人之处,为什么要让自己读出来?
“诗我作了,我们走。”张白易感觉自己有点感冒了,一刻也不想在这呆。
“张兄,我送你吧。”董小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