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装上车,王大伦把两盒烟塞给了司机。虽然这是司机分内的事,但毕竟跟丫头算是公司同事,这种人情做了肯定没错。
看到王大伦下来,原本坐在车里的任权和李兵兵也跟着下车打了声招呼。说起来他俩还是第一次到他们住的这个小区。
“哟,环境挺不错的,你们准备啥时候办事呀?”李兵兵左右看了看,语气中有些酸溜溜道。
“呵呵,早着呢。”王大伦笑道,虽然她是明知故问,但他也没跟她抬杠。
他又拍拍任权的肩膀,道:“拜托了。”
任权笑道:“别忘了,我们仨还是合伙人呢。”
“嗨,兵兵姐,任大老板!”
范子怡总算拎着包嗒嗒嗒从楼上下来,顾盼弄姿地跟任权和李兵兵招招手。
李兵兵嘴巴抽了抽,勉强朝她笑了笑,这女人岁数一大最怕别人说她大,同一家公司,走同样路线,咖位比不上人家,岁数又比人家要大整整八岁,仔细想想恐怕所有人都会为她感到悲哀。
任权则是苦笑,任大老板这个外号经范子怡的口,如今算是在小范围叫开了。
范子怡走到车门上,回过头对男朋友道:“走了啊,楼上门我没关。”
“嗯,小心点啊,到了打个电话给来。”
王大伦拍拍女朋友的胳膊,看着她上车,要是没这几个灯泡,他真想来个吻别。看着女朋友的眼神,恐怕她也是怀着跟自己一样的心思。
“拜拜!”
车子启动,范子怡从车窗探出头来,朝他挥着手。
“再见,自己当心点。”王大伦同样挥手喊道,一直目送着面包车消失在小区门口。
……
第二天一大早,王大伦依旧在丽泽桥长途汽车站坐上了开往汾阳的长途汽车,跟两年前不同,沿途高速基本都贯通了,也没有河.北和山.西的警察闹纠纷封路,六百多公里的路程,到汾阳,天还没黑。
剧组下榻的旅馆是新开的,他只知道名字,在车站叫了一辆出租车,报了旅馆的名字,司机听到名字有些讶然。到了他才发现,原来旅馆离长途汽车站就几百米的路程,走路也用不了十分钟。
两年多没来,汾阳还是那个吊样,根本没有老贾平时吹嘘的有什么什么大的变化。而且这地方产酒,据说最近闹出了假酒风波,经济萧条得很。
出租车直接开进了旅馆的大院,院里停了不少车,都是些面包车、小货啥的。王大伦付了十块钱拎着箱子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这幢白刷刷的六层楼,想到拍《小武》那会的破旧招待所,不由颇有感慨。
旅馆门口人来人往,挺热闹的,他想找个认识的,结果全都是生面孔,其中居然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他刚刚拿出手机准备想给老贾打个电话,就听见有人喊:“大伦!”
他一抬头,就见一个四眼小个子站在门口惊讶的看着自己。
“红伟!”
“哈,你这家伙,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就自己来了,我好安排人去车站接你呀!你是自己问着过来的吧?”
王红伟跑过来,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拥抱。说起来当年跟这帮人认识,王红伟是第一个,这家伙至今还欠着他几百块赌债没还呢。
“我打车过来的,谁知道就这点路。哎,你们都住在这儿吧?”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现在贾老板这身价!”王红伟一脸嘚瑟道。
“走,跟我上楼,老余他们昨天刚到,吃饭的时候还说起你了,好长时间没见了。”
在二楼一间临时的办公室里,王大伦见到老贾、顾正、余力威还有雅各布。
比起跟老贾、顾正他们时常聚聚,他跟余力威和雅各布倒是有两年没见了,尤其是余力威,当初还睡在一间房间。
他余力威重重的拥抱一下,又跟雅各布握了握手。这次跟《小武》不同,雅各布要全程跟组,担任监制。
老贾还是老样子,头发乱蓬蓬,裹着件风衣,一张苦逼脸估计也就是看到他才挤出一些笑脸来。
“导演,你看我这发型还行吗?”他抬手理了理已经快要盖住耳朵的头发,笑着问道。
拍《那时花开》那会,高小松原本要他把头发修一修,他坚决没同意。
老贾还真认真的看了一番,才点头道:“嗯,可以,可以。”
“啥时候开机?”
“估计还有个三四天吧,本来你要是今天不来的话,我也准备明天给你打电话。”老贾道。
“那个,剧本又改了没?”
王大伦知道老贾的脾气,剧本经常改动,每每有些灵感都要加进去。他现在手里的那本剧本还是去年送审的那本。
“改过一点,回头我拿给你。”
聊了一会儿眼看天就擦黑了,老贾先让王红伟帮他安顿住处。这次他不用跟别人挤一间房间了,剧组包下了这家大旅馆的一半客房,他分到了一间单间。
屋里暖气很足,东西也齐全,衣橱、写字台一应俱全。他把行李收拾好,洗了把脸,换了一件羽绒衫出门。虽说这才刚刚十一月中旬,但汾阳这地方比京城冷多了。晚上说好为他接风的,另外还要介绍一下剧组的另外两位女演员。老是听老贾说他找到的那个舞蹈老师怎么怎么好,他倒是挺期待的。
到了一楼大堂,顾正和另外一个瘦脸细眼的男子等着。
“东哥!”
这位是《小武》那会的美术设计,也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