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明镜听闻这件事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而是暗地里传扬而已,不由得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丫头算是知道些许分寸,要不然被大肆的宣扬开来,且不说这事情真假,涉及到皇家秘闻,就算是她做得再隐秘,皇帝也定然会将她挖出来除掉。

但即使如此,即墨明镜还是不放心,只是这来禀报的下属并非他最为信任的下属,因此他也就多问了几句,然后就让人离开,这才将他的心腹石南叫出来,直接吩咐下去:“你速速去查这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务必要将所有的尾巴全部清扫干净,另外,你去查一下七皇子和四皇子哪里是否已经得到了消息,此外还有什么人得到了消息。”

石南知道事关重大,因此并没有多问,直接就领了命就退下去处理,等到书房中清静下来,即墨明镜心情越发的沉重,第一次盼着天快些黑下来。

转眼间,已然到了元宵节。

因为太后的逝世,原定于元宵节的花灯会全都取消了,自然也不可能有甚玩乐之事,更别说自从太后丧礼之后,多少老封君病倒,到如今都还未好全,自然也就更加没有心情玩乐了。

贺兰府中,祝老夫人向来保养身体,因此尽管年岁渐大,却也还算硬朗,先前不过是太过操劳所致,但也很快就养好了,等到元宵节的时候,倒是已经缓过来了,倒是宋氏自从三年前那一次小产之后,身子就弱了许多,即使这两年贺兰悦之千方百计想要帮她补回来,到底也难,而这一回劳累加上心伤,她是真真的病倒了,祝老夫人都好了,她还缠绵病榻,因此元宵夜的家宴,她却是没有参加。

贺兰府几房人面和心不合已经几年了,不过因为大胡氏病重也躺在床上了,王氏倒是个有眼色的,回府之后非但没有跟大胡氏一个鼻子出气,处处跟三房作对,反而还处处捧着她,倒是让家宴并没有变得冷清,一顿饭吃下来,气氛还算是可以的。

家宴罢了,贺兰悦之送了祝老夫人回凝华院,陪着说笑片刻,便被祝老夫人将他们姐弟赶回秋实院看望宋氏。

纵然如今因为太后骤然离世,贺兰悦之跟即墨明镜的婚事出了变故,婚期不得不向后延了两个月,但这到底是贺兰悦之在贺兰府的最后一个年,最后一个元宵节,贺兰悦之有孝心,祝老夫人也并非无情之人,自然乐意给个人情,让她们姐弟早早回秋实院跟宋氏过元宵。

贺兰悦之心里也是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元宵的,因此并没有拒绝祝老夫人的好意,带着贺兰敏之回去了。

转眼一年又过去,贺兰敏之已经虚岁十三了,当年猴儿一般的小家伙,如今已经是个半大小伙了,不但容颜开始长开,眉宇间跟贺兰悦之越发的相似,身高更是已经比贺兰悦之高出一个头了,而这些年的经历,更是让他透出几分少年人所没有的成熟,走出也是翩翩佳少年,能吸引无数少女的目光了。

贺兰悦之边走边看着自家弟弟,眼里不由得露出笑意了。

贺兰敏之被她看得毛毛的,摸着脸疑惑的问道:“姐,你这么看我干嘛?髹”

贺兰悦之扑哧一声笑了:“我在看我家小弟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长成个小伙子了,再过几年,就可以成家立业了呢!”

要是父亲看到,一定会十分欣慰的吧?

贺兰悦之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黯然。

其实何尝宋氏忘不了父亲,就是她,心里也是一直记着的,只是,有了前世的几年,再加上如今三年,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却清楚,于她而言,父亲已经去世十几年了,有些记忆,其实早已经渐渐衰退,只是哪一个温润的身影,却迟迟不肯消失。

贺兰敏之没注意到贺兰悦之的心思急转,被说到亲事,脸上不由得泛上一层红晕,又羞又恼:“姐姐你胡说什么!”

他又想起姐姐再过几个月就要出嫁,以后再也不能天天见到姐姐了,贺兰敏之顿时又闷闷不乐起来。

贺兰悦之轻笑:“我怎么就胡说了?人长大了,可不就是娶妻生子吗?”

贺兰敏之闷闷的说:“我才不娶呢!”

贺兰悦之只觉得他这个样子十分好笑:“真是小傻瓜!”

“哼,你才傻呢!”贺兰敏之瞪了她一眼,也不管她,大步的向前走了。

不是傻瓜,又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人给拐了?

贺兰敏之心里一团郁气。

贺兰悦之好笑不已,倒是没有再逗他,而是扬声叫道:“敏哥儿,你走这么快,我可跟不上,你走慢点,等等姐姐。”

贺兰敏之哼了声,脸上不太乐意的样子,不过还是将速度放慢了下来,还十分嫌弃:“人矮腿短就是麻烦。”

贺兰悦之没好气的拍他一下:“你这是什么话呢?嫌弃姐姐了?呜呜,我好伤心,弟弟长大了,竟然嫌弃我了,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贺兰悦之说着掩住了脸,贺兰敏之明知道她是假装的,可还是觉得很慌乱:“我,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往心上去。你是我姐,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我就算是嫌弃我自己也不可能嫌弃你啊!”

贺兰悦之从指缝间看出来,眼底已经带了愉悦:“真的?”

贺兰敏之举起手,就差发誓:“千真万确。”

贺兰悦之扑哧一声笑了,“好吧,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就勉强原谅你一次吧!”

贺兰敏之见她脸上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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