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统领,必须要熟悉自己,了解自己,然后了解自己的部将,最后去了解对手,以自己的强项,攻击敌人的弱点,才能获胜。
里恩深夜在朝闻码头的牌楼上现身,引来了他定,双方先展开切磋,他定落败,当即下令开炮。自古勤王之师就有很多禁忌,如果直接进攻关口或者都城,就可能会误伤被困其中的帝王或者同僚,最后落人把柄。
他定收到了冥帝的勤王之令,毫不犹豫的率领麾下百万魔兵赶来支援,但他对战况并不清楚,还是通过冥湖的湖神才得知一些情况,在朝闻码头外,他虽然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却不敢冒然发起进攻,万一还是灵台魔使把守码头呢?
因为码头的特殊地形,只有通过铁闸门才能登上岸,所以他定无法派斥候细作上岸打探情况,现在已经确定朝闻码头已经沦陷,便毫不犹豫的下令开炮。
面对流星雨一般袭来的炮弹,里恩仍面不改色,双手在身前翻转,嘴里念念有词,一道无形的结界被迅速展开,挡在了栈桥外。
所有的炮弹撞在了结界上,全都被挡下,弹片四下飞散,射向湖畔的战船,反倒炸伤了不少魔兵。
他定张大了嘴,疑惑不解。
里恩却在灯塔中微弱的亮光照耀下,身形变得清晰起来,嘴里念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这声音如同“西天梵音”令人痴迷,距湖畔最近的战船上的魔兵已经受伤,但他们仍咬着牙,手舞足蹈,不知所为。
他定立刻呵斥:“够了,算你厉害,我们谈谈吧!”
里恩停止了诵经,他定驾驭翼龙就朝牌楼飞来,却猛地撞在了结界上,翼龙被撞的眼冒金星,迅速坠落,背上的骑者迅速跃起,里恩忙收起了结界,伸出一只巨掌,稳稳拖住了他定,然后将其放在了栈桥上。
汪洋和晁婆婆立刻赶来,前者对他定道:“大将军,你现在领教到我们盟主的实力了吧?”
他定仍有不服,愤愤回应:“只不过是匹夫只力罢了!”
晁婆婆却冷声呵斥:“能够使区硌和训诤言的百万魔兵为止降服,令主考官毁一生都来投奔,难道我们盟主只有莽夫之力吗?”
他定听后,更加惊讶。
晁婆婆继续举例:“我们盟主在生前就已经是一位传奇人物,死后更加传奇,对抗冥帝也是大势所趋,势在必得,将军再看看,整个冥界还有谁能拦得住我们盟主的脚步?”
汪洋也劝道:“冥帝不值得我们为其拼命,他是一个多疑之人,如果你不来勤王,他就会对你记恨在心,如果你来勤王成功,那就会令其防备,冥帝最希望的是你跟反抗者同归于尽,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他定却冷静的回答“身为臣子,就应忠心,倘若今日我对冥帝不忠,他日,我就会对你们盟主也不忠!请问像我这样不忠之将,你们敢要吗?”
汪洋和晁婆婆俩女人登时无语,里恩却开口回复:“我敢要,因为我不是你最后的君王!”
他定疑惑了,不知道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里恩解释:“我虽然带头起兵反抗冥帝统治,却不是为了让自己登上帝位,而是能够顺利离开冥界,所以能够取代冥帝耿弇,荣登王位的,就可能是投奔我的任何一个,你,或者是区硌,训诤言,毁一生,都有可能,你会背叛冥帝,但你会背叛自己吗?”
他定疑问:“你真的不是为了冥帝之位而起兵反抗的?”
这时铁闸门升起,从码头内走出一位身披魔将战甲的男人,骑着紫电坐骑,朗声接话:“不错,里恩盟主已经在断项关前,对天起誓,此次起兵反抗成功后,就离开冥界,绝不逗留。”
来者正是毁一生,他定惊讶:“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勾魂魔使毁一生也背叛了冥帝,投入了反抗者的逆党之中!”
毁一生并不生气,反而有些自豪的回应:“我早就跟里恩有过交锋,你不知道他的实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真正实力,如果冥帝能够被击败,只有一人才能完成,这人就是里恩!”
他定有些疑问:“里恩真的如此厉害?”
汪洋立刻附和:“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毁一生继续阐述:“一个人的经历造就一个人的思想,想当年,我还活着时,有多少考生从我手下落榜,不管他们落榜后有多么凄惨,我都已经无视,因为我已经麻木了;冥帝生前杀人三百万,却能善终,令我辈惊叹,但地狱中的酷刑也未能改变其心智,他对任何人的死都漠不关心,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继续效忠冥帝,跟反抗联盟对抗,战死;二是投奔反抗联盟,可能会活下去。”
他定立刻辩驳:“我继续效忠冥帝,如果能将你们剿灭,那就是大功一件,何来战死之说?”
毁一生冷声应对:“是的,你可能将我们剿灭,然后前往魔狱圣殿请功领赏,但冥帝会继续留你性命吗?你能够保证你会继续效忠冥帝,可冥帝能够相信你的忠心吗?”
“兔死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他定虽然是匈奴人,但对庙堂内的权谋争斗也知道,权力的争斗最为激烈,因为不仅要与敌人斗,还要与父母兄弟斗。
他定冷冷的回答:“你们都先离开吧,我要考虑一下!”
里恩示意同伴全都退回铁闸门内,他登上了灯塔,朝这里继续望来。
黎明前的夜最黑,灯塔内,宝莲灯发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