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你还在啊。”
梵尘满脸的喜色僵了住,叹了口气抱屈道,“姑娘,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月了,你能不能给我点好脸色。”
他的话让我一愣,有些讶异的开口道,“一个月?”
梵尘挑了下自己的剑眉,抱着双臂说道,“可不是,我在那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就被赶出来了,而姑娘你又没出来,我只好住进了对面的客栈守着你了。”
我不禁又转头向那间客栈瞧去,时间是在哪里过的这般快?还是说我竟昏了一个月方醒?
“姑娘,你在里面做什么了?怎么住了这么久!”梵尘好奇的开口问道。
我不着痕迹的摸了摸手中的银铃,开口回道,“与你无关。”
“诶~你知道嘛,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打算强攻进去了,可是没想到啊,我如此关心姑娘,姑娘竟一点也不心疼我。”梵尘说着摇头一叹,看上去好不可怜。
我没有心情与他磨嘴皮子,拽过他手中的缰绳开口问道,”你走不走?“
梵尘立刻抬起了头,堆着笑脸道,“走,姑娘去哪我就去哪。”
上了马向城门而去,只是这心情却是沉重了许多,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我解不开,比如那两位女子是谁?还有我脑海中的的声音又是来自哪个女子?为什么是我就叫你秦素吧?我不就应该是秦素嘛!
许是感觉到我心中有事,这一路上梵尘的话也少了许多,不在说一些故意讨好的俏皮话,就那么安静的跟着指指路,偶尔说两句逗趣的话。
路两边的野草自由的疯长,秋高气爽,一阵凉风袭面,我喘了口粗气,将压抑着的心情缓了缓。
梵尘向我瞧了一眼,开口道,“姑娘,你说那间客栈究竟是什么名堂?”
“你在里面都经历了什么?”听他提起客栈,我方想起他也是住了一晚的,不知是什么经历。
听我问起,梵尘不屑的撇了撇嘴,“无趣的很,看那里的人神神叨叨的,结果也就是间寻常的客栈。”说着梵尘又来了火气,“不过,这还不算,他还居然撵我。”
“为何撵你?”
“说什么我是无缘之人,已无需在住下去。”梵尘说着嘲讽的笑了一声,“哼,我看他们就是故作玄虚,尤其是那个着装怪异的男子。”
“你,住在第几层?”
我问的话让梵尘一愣,呆呆的栈不就一层嘛!”
我点了下头,看来他是不会知道什么的,而这时梵尘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像献宝一般对我说道,“姑娘,我告诉你啊,傅家的那位大小姐也就是惠妃,前些日子自焚了。”
闻言,我不禁拉了下缰绳,停了下来。
见我对此有兴趣,梵尘很是满意,眉目都飞扬了起来。
“自焚?”
梵尘点了下头,鞭子轻轻的抽打了下昼夜,昼夜便又慢慢的向前而去,跟上了他。两匹马缓缓的向前走着,这情景不听我二人讨论的内容,还真是像一对神仙眷侣在策马游玩。
“嗯,十日前关着她的地方突然着起了大火,最终是没有将其救出,等火落了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尸体被压在了房梁之下,已经是一片焦黑,惨不忍睹。”
“确定是自焚吗?”我开口问道,心里头还是有些怀疑云蓉的。
“应该是吧,因为没有听到她的呼救之声,而且重要的是平日里给她送饭的宫女说道,那天她不知为何仔细的收拾了自己一番,还好好的吃了那顿饭,异常的很。”
我点了下头,或许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生路,所以才会选择这条路吧。不过这样的话,云蓉可就要如愿以偿了,但是她应该不知哪怕是自己进了宫,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毕竟她家的长姐可是与他国的细作好过。
“那傅家的二小姐可进宫了?”我开口问道。
梵尘点了下头,“父皇此时还需要傅家的存在,所以还是将那傅家的二小姐接进了宫,来安抚傅家。”
心中突然厌烦起来,世界上最疯狂的怕是就要属皇家与众臣之间的相互利用与揣测了。这几百年来我曾遇到过两位皇家之人,他们一个是一国的皇子,本想一生琴棋书画,做个闲散王爷,可是却不愿有人相信这就是他的抱负,终究还是被卷进了皇位之争,最后满门抄斩,临死之前他只说了一句,恨不能生在寻常家。
另一位是位公主,相貌寻常却是有德有才,但可惜偏偏是芳心私许,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到后来为了皇室而嫁,受尽冷落与亏待,最后还被倒打一耙说她不守妇道,与人私通,为了皇室的清誉,这次她要付出的是生命,我遇见了她的魂,解了她的恨,还记得她说,我曾经也是个爱笑的女子,也曾被人视若珍宝,也曾信我会得到幸福。
“姑娘,你在想什么?”梵尘开口询问道。
“有没有想过,若不是生在帝王家会不会更好。”脱口而出的话让梵尘僵了一瞬,随后有些干的笑着,”姑娘,还真是有趣。“
之后的一路便沉默了下来,但梵尘终究是忍不住先开了口说道,“其实,还有一个有趣的事?”
“何事?”
“那傅家的二小姐进宫后的第二天便病了,一直卧床不起,太医说这病招人,所以住的地方都封了。”梵尘本以为我还会有兴趣打听,可是我已不想在打听了,总之这事与我无关,又何必听着烦闷。
“烟雨城还有多远?”我开口问道,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