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焚炀手前的雪冒起了阵阵的白烟,直到他手前在无雪时,白烟才消。
而他就那么望着头上的纸伞,一时出神。
我的目光则向那紧隔了一道院墙的院子瞧去,墙后凤凰等人正一个挨着一个的贴着墙面趴了一面墙的偷听着。
“霓凰的转世就在隔壁的院子,他们都死了,我还活着。”
焚炀闻言低下了头,故意将手伸出了纸伞遮挡的范围,伸出长长的手指压在了桌上积着的白雪之上,白烟又起,开口道,“既然活了下来,怎么不想着如何才能继续活下去!”
“死的人不能枉死,活着的人才不算白活。”
焚炀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下的敲着,默了一阵后,开口道,”你是来诀别的?“
“算是,不过我此次来其实是想将你们送去别的地方。”说着我松开了撑伞的手,只留妖力来撑,自己则是绕过了石桌走到了对面坐了下来,没有已妖力遮身,任由着白雪落身。
“送去哪里?”
我隔着落雪望着他比这落雪还冷冽的眉目,虽他语气未变,但我知道他已是有些恼了。
但,恼了也还要说!
“送去蓬莱,蓬莱少主人的夫人是我的挚友,定会在我在外的这段期间照顾好你们的。”我开口说道,这打算是早早都已经做好了的,他们送不去地府,而这世间,哪里又能比得上蓬莱安全。
想来无论如何,玉帝都不会对蓬莱护着的人动强的,我也相信,丝乐她定会帮我的。
焚炀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手指擦着桌面收了回去,抬眼向我瞧来,眸子里的寒可是比这北国的寒还要冷,“你还真是考虑周全。”
我知他这是气话,不过这事由不得他。
有些激动的开口,“你就在听我一次,算是我。。。”
焚炀抬起手阻了我的话后又缓缓的将手放了下去,绷着脸色道,“别求我,你不用对我用这个字。”
过了这许多年,他还是如此的了解我,我被他阻的话,就是‘算是我求你了。’
“那你。。。“我刚开口,便听身后的院墙上传来一阵较大的声响,当然这是因为我的耳力好的缘故,我瞄了一眼,原来是凤凰他们发现听不见,竟不惜抠出了一块砖墙出来,好偷看。
我心中有些无奈,也不知他们怎么就这么的好奇。
不在理会他们,开口继续问道,“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焚炀则是让我有些意外的开口道,“同意也可,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焚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握住了身旁的伞柄,之后撑伞向我走了过来,脚踩在积雪之上,嘎吱嘎吱的响,每一步,每声响,都与心脏的跳动很是契合。
他已是走到了我的身旁,抬手掸着我头上的积雪,雪未掸去,而是升起了阵阵白烟。
至于在墙后偷看的凤凰等人,在见到这个场面后则是传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
我没有动作,任由着他的手在我的发上抚过。
“你知道的,我活不长的。”焚炀开口,声音如说着在寻常不过的事。
我只觉心如针扎,好似在九幽疗伤时的那种痛苦般遍布了全身,从来后我便一直没提此事,是因为我不敢提!
之前我记忆被封,不明白他为何只会有区区百年的寿命,张开闭口只说答应让他寿终正寝。
可此时我自是看的明白,他可不是寻常的来这世上走一遭,他是真的被打成了凡人,不,他哪里又比得上正常的凡人,以他这幅身体,别说百年,十年都是多说!
还记得奈何桥上,他问了我的名字。
后他喝了满满的一碗孟婆汤,在转世之时,开口道,“秦素,我还记得你!”
当时我还意外,还是孟婆告诉我他不是凡人。
只是现在想来,他当时被打入凡间,从地府转生,却意外的在奈何桥上见到我,不知他当时是何心思?又作何感想?
不知他在听我道出的名字后,心里又有多少的激荡?
不知他说的那句,“我还记得你!”
说出时又是多少的欢愉多少的悲伤!
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任由着他走了!
“既然活了下去,怎么不想着怎么才能继续活下去!”我开口道,说的是他的话,问的是他的心。
炙热的手指在发间轻轻柔柔的擦过,还是那般平淡的语气,“你活着,我才算是活着。”
“你们活着,我才算死得其所。”我抬头向他瞧去,雪在我二人之间纷扬着,总是不断的挡住我二人相交的视线。
在发间顺着的手指离了开,一点点的向下抚上了我的脸颊,贴着我的眉梢往下划过颧骨擦至唇下的下巴处停了下来后,轻轻的捏住了我的下巴,微微的往上一抬,正好一片雪落在了唇上,缓缓的化成了剔透的水。
再下巴处炙热的手指又开始向上移去,他倾了伞,所以没有雪可落到他的手指上,他的手指就这么毫无避讳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蹭上了我的唇后从左到右的擦过,本来唇上的水只是一点的凉,被他擦成了一片的湿。
“嫁给我,我就去。“焚炀的目光流连在我的唇上,说着话手指离开了我的唇,抬眼向我看来。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合了下眼睛,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后,一边将他的手拽开,一边开口说道,“记得当初你这般调戏我,可是被肆墨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焚炀将手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