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已挑选的吗?”姜未晚反问。
“当然不是。”韩尔唇边的微笑扯的更大,“不过,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其实,不管这场赌注是谁赢谁输,这份礼物,他都送定了。
怎么觉得他的这抹笑意,有点古怪和诡异呢?
姜未晚说不出来由,只是在心中不平,“笑吧。看看你还能笑多久。”她接着端起桌上的茶,细品了起来。
注意到姜未晚神态自若,比起刚开始时的挣扎和慌张,简直是天渊之别,让他暗自称奇忍不住问道:“你真得一点也不害怕?”
放下茶杯,姜未晚看向韩尔,“公子异国而来,不过是巧合之上撞上我,又岂非是为我而来,依我看来公子千里而来,必是有远虑之人。”
听到这话,韩尔面似欣赏又似忧虑,“那么端和姑娘何不猜猜在下?为何而来?”
“这个我不敢妄加断言,公子远道而来,又冲着武林盟主而打擂台,必是心怀鸿晧之志。”
“姑娘只猜对了一半,本少爷,此次前来是一则冲着武林盟主
。二则不过是冲着了解武林文化,一览异国风情而来。”韩尔朝着未晚对面的椅子上,一把坐下。
姜未晚寻思着自己已在沿途留下暗记,冬珠定会很快寻来的。
待冬珠一来,两人便可即刻回大景,此时在大聂国人生地不熟的,还是稍安务躁。
二人详聊着,天色渐暗。
迎欢阁的老鸨给他们送来晚膳。韩尔的随从将晚膳递进来后,又合门而出。
姜未晚倒是不客气地举起筷子吃了起来。韩尔握着筷子,颇为笨拙,特别是吃骨头时,狼狈的吃相让他恼起来,盯着猪脚,像是想用手抓。
姜未晚见状,忍不住笑起来,“你们那里都不用筷子吃饭吗?”
“我们契国人格豪爽,受不了你们中原人的扭捏之气。”
“那你们都是用刀子吃饭的吗?听说你们只吃羊肉,喝羊奶。”姜未晚打量着他,很精壮的样子,如果不是那张妖孽脸,只会让人觉得是个武夫。
“也不全是,我也还喝马奶酒……”
“我知道,不过主要是吃羊、烤羊腿、炸羊排、烤羊尾、手扒……
两人胡侃乱谈着。姜未晚笑了起来,“反正几乎都是食肉。”
“不好吗?”韩尔那表情带着不确定的别扭,从没有人质疑过他们祖祖辈辈的饮食习惯。
姜未晚模仿和尚的动作,嫣然浅笑道:“善哉!善哉!佛曰不可杀生!”
见韩尔表情不佳,未晚暗中好笑,不过是个玩笑,竟看到那邪恶的妖孽脸不自在,着实意料之外。
未晚敛起笑意,淡淡道:“地域风情、文化各异,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喜欢吃羊肉吗?”
“契国的烤羊腿,手扒着肉的确味美香甜。”看大家豪气地无拘无束吃着,还是有羡慕感。
韩尔兴致勃勃道:“端和姑娘若是不嫌弃,改日我带你去契国领略一下那里的山水,喝马奶酒,吃烤羊肉如何?”
“我虽说羡慕但也无福消受。”
“为何?端和姑娘不屑韩尔之邀吗?”韩尔略显失望。
“韩公子误会了,我天生对羊肉过敏,一吃羊肉便呕吐不止。”姜未晚缓缓陈述着一个事实,小时候吃过,不过一吃都是反胃、呕吐,太医诊断后说那是天生的过敏。有人天生对花粉过敏,有人天生对某些食物过敏,她就对对羊肉过敏。
韩尔盯着姜未晚目光中掠过几许淡淡地失落,很快地便缓下脸色,面露轻松愉悦之色,勾起一抹淡笑,“原来如此。”
姜未晚不再接言,自顾自地喝茶。
就这样坐着几个时辰,天色渐亮,门外,传来喧嚷声。
姜未晚淡淡如水波自如一笑,“公子,我要告辞了
!”
韩尔目光似火紧紧锁住她,“端和姑娘,太过自信了吧。”韩尔说到底也身在异国,没有太大的余力去应付接下来的突发状况,心中不免患得患失起来,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波动
他淡笑了起来,自己终于也尝到这种滋味了。
看到韩尔眼光炽热如火,似是夏日的烈阳,能烫人似的,姜未晚从椅上起来,有些尴尬地别开眼,“韩公子把我交给官兵,我保你全身而退可否?”
天空刚露出鱼肚白,微开的窗棂中投入一丝亮光,照在未晚身上有丝朦胧,单薄轻盈的白衫被窗外隐隐吹过的晨风掀起一角,匀称纤美的肩上凝胭玉肌隐隐可见,如雾中仙子
淡淡得朦胧,又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韩尔心神荡漾,心中躁动如火窜起。
他灼灼地看着她,不想,他不想放开如斯佳人。
他眼中升起的浓烈,让姜未晚大震。
就在此时官兵围查,恰似兵临城下之际,他竟可以如此自如,还心生邪念。不免太过于狂妄了吧。
韩尔一把扯过未晚,将她揽在怀中,“这个交易很不合算,还是你一厢情愿的。”
姜未晚淡笑着,笑容中隐含冷意,“韩公子,这是在聂国,你不要太过放肆。”
感到怀中佳人的恼意,韩尔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道:“端和,你真叫端和吗?”
姜未晚恼意更深,“我叫什么和你无关,快快放了我。”
“你可知道,你生气的样子很美。”韩尔伸手轻抚上她的娇颜,只是轻轻地一碰即离,似乎生怕手上的茧子划破了、弄伤了未晚晶莹剔透的玉肌。
姜未晚只觉得一阵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