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珑短叹一声放下碗筷,湘景关切的问道:“王妃,您今个吃得真少,可是哪里不适?”
谢玲珑道:“只好胃口不好,未觉得身体不适。”
两女跟着谢玲珑出了饭舍,见四周无人,这才低声问道:“王妃,您上月中旬至今未来葵水,稍后到了校舍,奴婢姐妹给您把把脉。”
谢玲珑轻声道:“你们王爷天天给我把脉,今个早晨还说一切正常。”
去年关于和泉不能有子嗣的谣言传遍长安,他在王府虽未表露出来愤怒,但是此事的操纵者何莲下场很惨。两女跟在谢玲珑和他左右,从他的言谈中得知,也就看出他对子嗣的重视。
三女到了校舍进屋关上门。湘景、湘叶轮流给谢玲珑细细的把过脉,均是没有发现异样。
谢玲珑想起和泉因为没有子嗣名声受损,心情倏地焦躁起来,挥手叫两女退下。
她在屋里坐立不安,干脆躺了下来,心里想着是不是由于她的灵魂来自异世,因此不能受孕,可是她已来过葵水,身体很正常。若是因为她的原因没有子嗣,这可怎么办,难道要抱养或是过继一个孩子吗?
她一时烦恼,忧心忡忡,竟是呜呜哭起来。小白与她心意相通,蹲在枕头旁边陪着一起落泪。
一人一兽就这般一直哭到下午,任谁敲门也不吭声,直到和泉特意到了学院接谢玲珑,这才把门打开。
和泉哪曾瞧过谢玲珑哭得这么厉害过,心如刀绞,慌得颤声问道:“珑珑,你这是怎地了,发生什么事?”
湘景、湘叶见谢玲珑大眼睛红肿得似桃子,惊恐的以为小白给她诊断出患了重病,出了屋后脸色苍白,泪如雨下。
谢玲珑扑在和泉怀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不知怎样告诉他可能会没有子嗣的事。
她是绝对不会让和泉去纳妾、收通房,但是在这个世间子嗣何其重要。和泉是英武的军神,贵为王爷,但没有子嗣,人生便不圆满。她曾经以为事事如意是天下最幸福的人,结果竟然不能有子嗣,果然人生没有十全十美,总会有缺憾。
“珑珑,你莫哭,给为夫说说怎么了,莫非菩萨责备你带我进了空间,要你离开我?”和泉说了最后一句,面无血色,浑身都在颤抖。
“不是。”谢玲珑摇头,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不能没有你。”
当年白丽未生下子嗣,责任明明在于明王,可是世人都讥讽嘲笑白丽。谢玲珑悲观的想着跟和泉没有子嗣,责任在她,世人不知会如何嘲讽挖苦,宫里的那位会不会想尽办法给和泉添妾,她将来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和泉轻叹一声,扶着谢玲珑走进屏风,进了内屋坐在床边,余光瞧到枕巾一大片泪痕,丹凤眼闪泪,道:“珑珑,你到底是怎么了,哭得如此伤心,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谢玲珑用力摇头,鼓足了勇气,低下头沉重的道:“小泉子,我的葵水迟了半月未来,你日日给我把脉都没有怀孕的迹象,我觉得可能我此生都不能为你生育子嗣。”
和泉先是一怔,立刻就明白谢玲珑的意思,去年起了对他不利的谣言,她为了禁止谣言,当时就想给他怀子嗣,只是他为了她的身体,坚持等到今年,年三十他就不再避孕,她到了日子葵水未来,他兴冲冲天天给她把脉,每回她听到他说一切正常不是喜脉的话,就会蹙起眉头轻叹一声。
和泉想到这里深深自责,柔声道:“珑珑,这些天是我让你压力太大,你莫多想子嗣的事。我和你没有子嗣也无妨,我比你大八岁,我就把你当着子嗣来宠着就行。”
谢玲珑感动的亲吻和泉的脸颊,道:“小泉子,你对我真好。我也把你当成子嗣来疼爱着。”
和泉压低声音道:“我若不是遇到你,如今还在寺里做和尚,每日晨夕诵经,守着佛像过日子,哪像如今这般灭了突厥,实现心愿,八面威风,功成名就。你是我心头的血,没有你我便成了行尸走肉。”
谢玲珑心情复杂,不知为何就是很难过,竟是将几年的泪水都流了出来。
和泉哄着谢玲珑许久,道:“你莫哭了,咱们回王府说话,这里到底是校舍不方便。”
黄昏,谢玲珑戴着檐帽用青纱遮住了脸,跟着和泉出了学府回了王府。
谢玲珑净了面去饭厅用饭,嗅到浓郁的海味香味就觉得胸闷,再瞧到满桌的海鲜,胃里翻腾,忍不住张口吐了起来,将污秽都吐到了地下,这一吐竟是恨不得把肠子都吐出来,难受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前世她查出癌症时,做胃镜将管子从喉咙里插进胃里、化疗剃光所有的头发等等受尽折磨,今世从三岁至今还未受过半点苦,今个的呕吐让她尝了一回身体不康健的痛苦。
和泉治过无数的病人,见过许多重病患。当和尚时,跟随李万清云游天下,在小村里亲眼目睹被疯牛踩踏肚皮裂开,肠子、肝脏露出来还活着惨叫的村民。当将军时,士兵的脖子被铁箭穿喉而过,只差一指距离就命中要害,鲜血如泉涌。在那些境况下,他都未惊慌失措过。
可是谢玲珑这一吐,和泉表面淡定,实则慌得六神无主,肩膀都在颤抖,说话有气无力。
谢玲珑被和泉打横抱着出了饭厅,一出去不闻着海味,竟然立刻就止了吐好了。她难受心烦的眼泪直流,这分明是妊娠反应,可是诊脉不是怀孕,那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她患了查不出的癌症?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