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屠夫听到“一个外孙子”,脸上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道:“亲家,我们全家人迁到河北道的事还得等到陛下的旨意。咱们两家的约定自是算数。”
郝氏一听竟是欢喜的头往后一倒,在座椅上晕厥过去,待被唐小婉捏人中疼醒过来,激动望着何屠夫、张巧凤,道:“我们唐家烧了高香,结了这样的好亲家,你们家富贵成这样也信守诺言。亲家要去河北道,我这个老婆子也想跟着去,亲家是否嫌弃我是累赘?”
张巧凤过来瞧看郝氏,见她无恙,刚才只是过于激动暂时休克,并非生病,便打趣道:“你在我们面前还敢自称是老婆子?你去了,我们还巴不得,到时多一个牌友。”
郝氏眼里溢出感激高兴的泪水,道:“亲家奶奶,你不嫌我牌技臭,以后打升级,我跟你做对家。”她打牌手气好总拿好牌,可是脾气太急,一开始就把大牌打出去,到最后一把的小牌。
张巧凤挺挺胸脯,颇有些得意的笑道:“我的牌打得好,正好带带你。”
何屠夫顶着李云英在大厅里飞快的跑,停下脚步跟众女道:“圣旨未下,和泉去河北道未定,咱们远迁的事也就不能对外说。”
众女均点头称是。张巧凤拉着郝氏去偏厅吃灵果喝茶,想让郝氏放松神经,便将两大学士的夫人请进来打起纸牌。
何屠夫寻思到了河北道定会十分忙碌,不会再有今日的轻闲,请了两大学士,又叫了何大宝,凑了一桌打起麻将。
两大学士夫妻今个到第一号院,就是表态要跟着众人前去河北道。他们除去想当三个宝宝的先生,还想要亲眼见证和泉、谢玲珑如何将贫穷的河北道建造成繁华富庶之地。
有了两大学士,何家十几个曾孙能沾三个宝宝的光拜他们做先生。这让何屠夫意外又感激。
一会儿,奥路斯与卡罗夫妻听到庄里人议论去河北道的事,过来询问,聊了几句表示跟着同去河北道。
奥路斯眼睛的毒已清了四成,视力能在白天看到模糊的影像,不用再蒙银布。他就是为了治好眼睛,也得跟着谢玲珑到河北道,更何况还想见识和泉研制的钢船。
众人听了均表示欢迎。
奥路斯很喜欢打麻将,早在来福乐庄的第一个月就学会了。何大宝给他让了位子,让他打起麻将。
两大学士难得的打趣奥路斯,说他的姻缘或许就在河北道。
几个舅舅一起去了第二十三号院,跟谢玲珑提了唐家四姐妹产子出了月子才能去河北道一事,得到同意之后,放下心来。
何三宝从村子回来,廖小松、廖小虎都来了。三人一起去见了谢玲珑。
廖小虎总认为读书少,怕张口说错话,凡是遇到大事索性闭着嘴,让廖小松说。
已是两个细伢子、一个细妹子爹爹的廖小松,成稳中透着精明,有些局促的问道:“小姐,您看我们一大家子若是都跟去河北道,会不会给您与姑爷添麻烦?”
廖家兄弟遇到事都是廖小松拿主意,廖小虎这个当哥哥的得听他的。廖家老两口始终是两句话“松伢子是谢大人的书童,得跟着谢大人。”
廖小松眼下是个六品的官,还不入流,连五品都不是,他不是通过科举出来的两榜进士,在官场上根本不被同僚认可,离了谢奇阳,什么都不是,若再碰上心眼歪或是三大家族的上司,估计能害得他降职流放。
谢奇阳夫妻是肯定要跟谢玲珑去河北道,所以就算没有廖家老两口的话,廖小松也会追随谢奇阳去河北道。
廖小虎是个极憨厚纯朴的人,根本不懂官场经,若离了长安何家,再没有廖小松提醒,这个官也就到头了。他的儿子、女婿都是龙神军的军官,肯定是要跟去河北道。他去了河北道,也让儿子、女婿放心。
廖家人认为一大家人在没有靠山的情况下,在豪门如云的长安会如履薄冰,也不想回到野桔村,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决定都跟着去河北道。只是何屠夫昨个并没有姻亲也要同去的话,所以廖家兄弟亲自来问谢玲珑,看能不能捎着他们一大家人。
谢玲珑迎着廖小松坦诚的目光,知道他这是说得心里话,绝对不是客气,笑道:“小松、小虎叔叔,河北道人少,你们去了是增添人气,在帮我们的忙,哪里会添麻烦。”
廖家兄弟一听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廖小虎笑得嘴都合不拢,也说话不怕被笑话了。
谢玲珑瞧着廖家人仍是那般的纯朴,回想起还在张家村时,廖小虎、廖小松年前把廖家最好的东西拿来送礼,大大的鹅蛋、剖好的塘鱼、酸甜的蜜桔,一切就像是在昨天,心里很是温暖。
廖小松想想又道:“小姐,我那二姐夫如今在青州任六品官职,想要在当地升职怕是很难,他在信里提了好几次,今年正月来家拜年,由我带着向随谢大人禀明,想要追随谢大人一起修河堤。他不怕苦,也能适应北方的生活。我们一大家人去了河北道,他和妹妹肯定也想去。”
廖小梅是廖家的二女儿,当年嫁给野桔村青梅竹马的秀才陈典。后来陈典考中了举人,跟着廖家一起到了长安,会试之前得到两大学士十天的点拨,中了三甲第一百七十名,虽然名次靠后,但是货真价实的进士,在太学学了三个月,被派到山东青州李啸飞的辖地任县令,一呆就是三年,又换了县当县令,提了六品下的官职。
廖小梅一直跟着陈典,在青州住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