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屠夫和谢奇阳见明王脸色转眼间就由苍白变成青白,生怕这主咳着咳着一个不小心就去了。
李氏是知道明王身子从小就有病,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一脸担忧却又不能说出,急得双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头。
和泉冷眼望着明王,这家伙竟在谢玲珑面前出卖他。
谢平安人小动作快,谁也没留意他,跑过去端着半杯茶水站在明王身前,双手送上,仰着头关心的道:“快喝水,喝了就不咳嗽了。”
明王见是刚才从跑出雨里的可爱胖乎乎的小童,笑着一手接过茶杯喝下,说来也奇竟然立刻好了不再咳嗽。
谢平安笑道:“馋嘴叔叔,以后再好吃的东西,你也不能太快吃。这是我干娘的茶杯,你得谢谢她哦。”
谢玲珑望着眉头微蹙一脸不敢相信的明王,扑哧笑出声,道:“小弟弟,你怎么拿剩茶给客人喝?”
谢平安一本正经道:“馋嘴叔叔美,干娘也美,馋嘴叔叔不会嫌弃干娘。”
明王微笑道:“我是馋嘴叔叔,你就是馋嘴宝宝。”
谢平安咯咯笑道:“我可没有你馋嘴啊。”
白丽大窘脸通红,倒没像小户人家女儿那般落荒而逃,而是大方走过来向明王行礼,抱走了惹出大乌龙的谢平安,道:“请公子莫怪小女的干儿,他才一岁多不懂事。”
明王惊讶道:“原来这是你的干儿子。”刚才听何屠夫介绍女子是白家嫡女白丽,以为她跟欧阳凤鸣和离把儿子带走了。
白丽轻声道:“嗯。他是我不久前刚认的干儿。他的亲生爹娘是谢朝请朗和湘雪县主。”
明王道:“看得出来,你很疼爱他,对他很好。”
白丽亲亲谢平安的小额头,道:“我过些天就要离开潭州,在这里呆的日子不多,自然要尽干娘的责任。”话毕又觉得跟明王讲她要走做什么,明王看着随心所欲,可是他从大贵人家出来,心思岂会粗,怕现在这个样子是为了掩饰敏感复杂的心吧。
明王点点头,不再多话,谁也不看接着吃灵果,吃完一个灵桔,让奴仆去把其它小方桌上摆着的几种灵果拿来,大厅里的九种灵果要尝个遍。他所剩日子不多,好好享受生活,只限于吃喝玩乐,但绝不招惹fēng_liú事,让女子因为他的早逝守寡悲伤痛苦。
和泉朝明王瞪了一眼,以前湘枫寺和护国寺的僧人来庄子,就算是明松主持也顶多吃两个灵果,明王没出息的家伙就是个大吃货,今天把护国寺的脸都丢尽了。
谢玲珑笑靥如花拉着玄灯大师,请他坐在上位,又请和泉坐在玄灯大师下首,如同往常般热情的请他们的四位随从吃灵果。
和泉见谢玲珑个子长高些变得更漂亮生活无忧无虑,暗自为她高兴。
一会儿奴仆提进来刚煮出锅的蜜茶水给众人杯里倒上,大厅里弥漫着果香和蜜香,玄灯大师最喜饮茶,品尝过后笑呵呵,跟何屠夫聊起来,表达了对何家人和谢玲珑的感谢之后,和颜悦色道:“老衲这两年云游本国,六月听到寺里菩萨果西红柿丰收,立刻返回长安,要寺里留下大量种籽明年分给各寺、庙、庵院种植。此次来潭州是奉主持之命来巡视湘枫寺正在建设中的岳麓书馆。”
何屠夫能跟高僧平起平坐谈天,一时高兴激动,道:“大师来得正好,珑妹子见寺院僧人生活艰苦吃食种类简单,这些天跟她的奴婢荷花用石磨将黄豆放水磨制,捣鼓出一种名叫豆腐的东西,她正说着今晚要弄个豆腐宴,你们就来了,正好品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谢玲珑笑道:“和泉,我说送你一种吃食,就是豆腐。”
和泉在路上就听说潭州用灵米做的天下第一鲜粉,以为是这个,没想到谢玲珑竟专为他和僧人想出来“豆腐”,不禁露出笑容,俊俏的脸如同阳光下融化的冰雪灿烂夺目,让人移不开目光,道:“本国各地都种植产黄豆,甚好。那石磨可是磨芝麻出麻油的磨子?”
谢玲珑点头道:“嗯。异曲同工。我已将石磨的图画好,稍后给你。”
谢奇阳望了一眼明王,提醒岳父,道:“爹爹,大师用的是斋饭,咱们家的锅子沾过荤腥……不如让奴仆把豆腐送到湘枫寺去。”
何屠夫不以为然挥手道:“咱家庄子十九个院,十三院至十八院厨房的锅子都是新的没开过火,我让厨子在那新锅用素油为几位大师做豆腐宴素斋。”
和泉见明王目光热切的望着玄灯大师,立刻明白这吃货是想留下来品尝从来没见过的豆腐宴,起身道:“多谢何施主,我们一行有七人,不敢过多打扰,坐坐就走。”
明王正要开口,和泉向他瞪眼喝道:“你的心愿就是见玲珑供奉品尝灵果灵茶,这些已实现,还想干甚?”
谢玲珑见明王被和泉训斥一点不生气反而讨好的笑,突然间发现两人容貌有三分相似,按照明王的年龄,以及小白所说他体内神秘气体跟和泉一样,莫非他就是和泉的亲生爹爹,也是当年遗弃和泉的人,所以他如此迁就和泉。
一时间她心里涌出许多念头,怜悯望着可能是亲生父子别扭的两人,道:“和泉大师,雨这么大,可能会引发山洪和塌方,从岳麓山脚下到湘枫寺的石路不好走。玄灯大师的侄子明公子看上去怕冷身体欠安,就在我家用过晚饭再说。”
和泉不忍心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