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风主持双手合十,一本正经道:“玲珑供奉、明施主在此本寺静室,不能被人打扰。观世音菩萨佛示心诚则灵,祈福一个月以上才能保全家人平安康泰。烦劳谢施主给家人解释。”
谢奇阳将特意带上来的素吃食、衣物、生活用品交给明风主持转交谢玲珑、明王,道:“主持,小女、明公子打扰贵寺了。”
明风主持心虚,却是笑道:“玲珑供奉是护国寺一等供奉,来本寺小住祈福,是全寺僧人的荣幸。请谢施主和家人放心。”
众人下了山去福乐居吃饭休息。
贺知彬跟祖母李氏打声招呼,带着灵狗追风悄悄返回湘枫寺去了伙房,找到一个看上去很好说话的烧火和尚问谢玲珑、明王在何处,被告不知道,又问了其他僧人,再到寺院后面的香房挨个敲门问,寻了个遍都问不出谢玲珑、明王的下落。
明风主持听到僧人禀报,急忙过来找到贺知彬,满头大汗道:“贺施主,玲珑供奉、明施主怕被人打扰惹菩萨生气,就在本寺密室里祈福,一日三餐令人放在门外,便连我也见不到他们。你可是有要紧的急事,若没有的话就别惊扰她们。”
贺知彬摇头道:“倒是没有争事。”
明风主持小声道:“实不相瞒,我真怕你找到了玲珑供奉,她一生气怪罪下来,我这个主持职位都会不保。”
贺知彬鞠躬行礼,尴尬道:“此事是小子莽撞了,主持千万别告诉珑妹子,我这就下山。”
上元节早上,何七雪起床吃过早饭惦记着谢玲珑,带着两个儿子,叫吴嫂、廖小松提上江易送来的四盒九湘斋汤圆,在谢奇阳的陪同下去湘枫寺。
明风主持见谢家人又来了,何七雪还腼着大肚子爬上山,心里十分愧疚,悄悄叫明海去后山禀报。
谢玲珑正在茅草屋里洗着泡了一天一夜的糯米,听到站在五丈外明海的高喊声,激动跑出去,欣喜道:“我娘也来了?你叫她休息好了下山,我在这里呆到观世音菩萨过第一个生日就回家。”
明海匆匆返回将谢玲珑的话复述一遍。
明风跟谢家人讲过之后,道:“观世音菩萨生日是二月十九日,还有三十五天就能回家团聚。”
何七雪惊诧道:“上次不是说一个月吗?怎么又多出十几天?”
向来机智敏锐的明风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道:“阿弥陀佛,此乃观世音菩萨的佛示,小僧也不知道原因。”
何七雪望着谢奇阳,担忧的要哭出来,道:“我今个不见到珑妹子,实在放心不下。怎么办?”
谢平安拉着明风的衣袖道:“胖和尚叔叔,你把我姐姐藏到哪里去了?三黄、四黄都找不到她?”
谢平康嘟着嘴道:“姐姐好久都没抱我,跟我玩了。”
谢奇阳安慰着妻儿,蹙眉跟明风道:“家里没有珑妹子,过个节都不算团圆。”
明风摇头无奈道:“观世音菩萨的佛示不能不遵。”
谢奇阳只有道:“劳烦让珑妹子给我们写几句话也好。”
明风让明海带着再去后山传次话。
谢玲珑听到家人为她担忧,娘亲都要哭了,心里十分难受,却是不能写信,怕纸上带着天花病菌让家人传染。
明王、玄灯大师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和泉想想便道:“珑珑,不如今日你沐浴之后跟家人回福乐居。这里有我、师叔、你干爹,你不用担心。”
李烟无比紧张的望着谢玲珑,眼睛含泪道:“姐姐,你若是走了,观世音菩萨不会赐灵水,我、小成儿、小琴儿的疤痂就褪不掉。求求你,别抛下我们。”
李成、李琴晓事的过来紧紧抱着谢玲珑的大腿不放手,哭哭啼啼道:“干姑姑,俺喜欢你,别走。”“你要走就带上俺们吧。”
和泉不耐烦的一手一个拽开两个小娃娃,对谢玲珑催促道:“珑珑,你走吧。以后每天上山给她们求来灵水就行了。”
明王咳嗽了两声,被和泉犀利的目光一瞪,刚张开的嘴立刻合上。
谢玲珑环视简陋的茅草屋,若是她走了,三个男人也能照顾三个小孩子,只是日子肯定更加艰苦枯燥无味,想着和泉那日掏心窝的推心置腹,此时正是他和他亲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若是一走了之,只怕日后会不安心一辈子,而且她家人现在都是平安无事,斟酌一番,道:“我站在铜钟那里远远跟我家人说几句话就好。”
湘枫寺的铜钟每日早、中、晚敲三次,平素没有僧人在那里,香客也不会过去,最是安静见人的好地方。
众人听谢玲珑不走均喜不自禁笑逐颜开,和泉感激之中情不自禁抓过住她的手紧紧攥着,道:“珑珑,你太善良了。我带你过去。”
明海风似的跑回寺院传话。谢玲珑抱着小白,和泉背着她施展轻功飞至岳麓山的主峰山顶,来到安置铜钟的红亭,他放下她后,飞上亭子梁柱,如蝙蝠般倒挂将身体隐于亭顶。
一盏茶功夫,明风主持、明海每人提两盒汤圆,领着谢家人来了,何七雪远远瞧见谢玲珑的身影,立刻加快步伐,兴奋的唤道:“珑妹子,真是我的珑妹子,你可好啊?”
谢奇阳一手搀扶着何七雪,一手牵着谢平安,吴嫂抱着谢平康,均是神情激动。
谢玲珑自是欣喜万分,招手道:“爹、娘、安伢子、康伢子、吴嫂,我很好。你们别过来,站在那里说话就好。菩萨让我在寺院里呆到二月十九日,你们别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