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得绿,慕玉白对着满院子的大礼箱发愁,从段昂开始往她家抬箱子开始,这本就不大的小院子里已经堆了几十个箱子,慕雨原先睡得小房间早已堆不下,她和楚星灿睡得主卧里也堆了些。
现在楚月华又弄来这么多,到底该把这些箱子放哪里,成了一个让人十分头痛的问题。
就这么直接放在院子里?慕玉白怕自己如此暴殄天物会遭雷劈。
怎么处理这些箱子,真成了一个大问题。
“慕姑娘为何不换一个大点的院子?京城内有头琳邸都非常好。”
“是不是再买一房的丫鬟小厮伺候我衣食住行?”慕玉白挑挑眉,喷了柱子一脸烟:“不过你这主意好,放不下,干脆就把钱花了吧。”
“打算怎么花?”楚星灿好奇的问。
“先把笔墨纸烟给你姐姐我拿来,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挥金如土。”
女人的种族天赋就是会花钱。慕玉白不确定别的女人是不是这样,但她确定自己一定是。写完信,吹干上面的墨迹,慕玉白长长松口气,她这一会,可是要花个大钱了。
七天之后,从一东一南来的折子,同时摆到了楚月华的龙案之上。
从东边来的折子,是楚星顾写得,东海道局势动荡,希望朝廷能追拨军饷,另一封,是段昂写来的,希望朝廷能追加赈灾银。
看着这两封信,楚月华刚松开没多久的眉结又拧成了麻花状,朝廷的钱就那么多,顾得了东顾不上南。
一个内忧一个外患,手心手背让人难以割舍。
愁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早朝,他便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满朝的文武,不负众望的,段国公提出,既是国家有急,做臣子的自当愿意为国家排忧解难,当下直接提出让在场诸位一同捐钱,同时向国内大富户征集应急银。
听到这个歌好主意,楚月华瞬间就准了。也不管文武百官的脸色又多难看,先提出缩减后宫用度,开始命段国公着手督办此事。
掐着时间,留下足够几人开销的银两,慕玉白也将自己院子里那大小箱子,怎么进得,怎么给抬了出去,瞬间完美解决钱太多没地放的困扰。
而她的举动,很快又在京城中传了个遍,逼着很多人不得不往外吐钱。
“姐姐,你真的不多留点?”楚星灿瞧着空荡荡的院子,还颇有点不习惯,将院子瞧了一遍后,她又担忧起来:“你这么做,不怕给我四哥和国公爷树敌?”
“政治嘛……本来就是这样。”慕玉白其实也不太懂政治是什么样子的,但还是强行胡说八道:“有些人本来就该早早惩治,现在有棵大树在前面顶着,自然比日后自己面对风浪来得要好。”
柱子一脸迷茫的看着她,楚星灿则似懂非懂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待到慕玉白一烟袋锅的烟抽完,女孩才重新开口:“姐姐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父皇是顶风的大树,我四哥以后一定会当皇帝?”
这院子并不怎么隔音,说话的声音大一点,都会被院外的人听去,因此,女孩难得有了回眼色,将自己的声音降到最低。
“你也不要想太多,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么,享多大的福,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连你三哥你爹都不姑息,何况剩下的那些蛀虫?既然他有想法,我们就给他出手的机会,这样你爹也开心不是?至于你四哥的事,那是天机,我可不敢妄言,只是我想着不管谁做皇帝,我这个小小的军师都要效力,所以都是自己人,是不是?”
慕玉白这番话说得颇为隐晦,前半段柱子没明白,后半段他听明白了,吓得黑脸一白,立刻低头去扫自己的院子,而楚星灿则继续瞪着一双大眼看着慕玉白,一言不发。
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楚星灿这才终于开口,道:“白姐姐,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慕玉白嚼着一颗青菜,颇为好奇的问。
“这就是你所说的套路。”
“哈哈哈哈……”听到这么一句话,慕玉白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连嘴里还未来及咽下的饭都要给喷了出来,待笑意止了一些,慕玉白这才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颇为认真的对楚星灿道:“这回你知道了吧,自古套路,留人心。”
等到了八月下旬,南边的旱情有所缓解,蝗灾也如期而至,一点没让慕玉白失败。
因为有个她的提前预警,段昂早有准备,在蝗灾刚有点冒头的时候,就被他成功扑灭,没让南边凭白再多受损失。而东海道那边,因为楚星顾的雷霆手段,也迅速镇压了几小股反叛势力,还捎带手敲打了一直在海岸线徘徊的海寇,东海道得以回归正轨。
双喜像是越好一样,亦是同天抵达了京城,喜得楚月华再朝堂上对楚星顾和段昂一通夸奖,当即下令让这两拨人回京领赏。
让两人带队回京的消息,慕玉白也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也许是有了提前预告,这一次,对于小峰要回来这件事,她比上一次突然见到少年时,心中生出更多的期待。
虽说皇上下了要他们回京的令,却也没说是立即回京,两方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同时选择不疾不徐同时慢慢来。
等到真正回来时,秋闱也已结束,满京城的人都在翘首以盼,今年的状元爷,会花落谁家。
“你能得状元吗?”小院子里,慕玉白吃着眼前的花生米,配着一壶美酒,吹着晚风,想当惬意。
“不能。”公孙泱坐在她对面,回答的直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