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评价还真是直白,黎尧又问:“那么离姑娘的性格,是否也是如传言一般高傲?”
“对,和你这个友人有点接近,不过她是真傲,好像谁也看不起似的,尤其是对她着迷的男人,当然啦,她的这点也很让人着迷,男人嘛,哪个不要犯点贱?”
“...平日离姑娘就是在谷中代替谷主处理事务?不深入谷中,想必是不能轻易见到的吧?”
“能啊,”苍生语调轻快,“我可是天泣谷的开发策划师,离霜花拥有多大的名人效应全天下都知道,我当然不会放过这点啦,离霜花基本上是天泣谷的活招牌,为了吸引那些人来参观,每张门票都能抽奖,奖品是什么扇子本子...呸,不是本子,是画轴,而最终的大奖,就是能直接的见到离霜花。”
“大师的方法真是别具匠心...可有别的方式能见到离姑娘?”
“哦,有啊,那就是通过阵法直接进谷。能进谷的唯有关系、有实力两种人,离霜花作为代理谷主,自然会出来相见。”
交谈的过程中苍生已经带着他们走了有一段距离的路,而且基本上是在往下走,从这里好像能看见远处有一间屋子,掩藏在林子里。
“那小子想必就在那里,我知道他没真想躲,要不然谁也别想找到他...”
苍生说着,走向了那个不起眼的小屋子,搭在屋子上的茅草都霉烂的不像样了,走进了才看见,破败成这样居然还没有倒塌,也是难得,苍生都不怎么想走进去,站在门口,看着里面。
里面倒是挺清爽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墙壁上斑斑点点的黑渍说明了年代的老旧,而他的小徒弟就抱着膝蹲在墙角,听见他来了,稍稍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瞪着他。
“那么多灰,也难为你呆里面,快出来吧。”
小孩眼睛闪着水光,就又把头默默低下去,再抬起来的时候,眼里的水已经消失了,表情也平静了不少: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袖子那一片的颜色,被洇的深了些。
“不会,我不是说了吗,不会不要你。”
“你太喜欢骗人了,我不信你。”
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不过现下不是能让他撒娇的时候,还有人等着,苍生直接进屋将他拽了出来,从不情愿的铁柱身上搜出了马车零件,还给了黎尧。
“耽误了你们一些时间,抱歉。”
这句话说的倒是真心实意了起来,他的手攥着铁柱的手。铁柱毕竟还是个孩子,手也不大,一下就轻松的攥在了手心,逃也逃不掉。
苍生的心软了,将手松了一点,但是口头上还没饶人:“你说你傻不傻,我就是说笑的一句话,你都信了,你不是知道我喜欢骗人吗。”
铁柱低着头。
他脚下的地,也被洇湿了两点。
谁知道你这句话,是不是也在骗人。
铁柱虽然想这样理直气壮的回答过去,可喉咙哽的不行,一出声,就要是哭声,所以还不如像这样,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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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一点波折,不过与预定的时间也没差多少,一行人简单的用了饭,就下山乘车再次赶往天泣谷,为了弥补,车行驶的快了一些,还好一路上几乎没别人,直到离开东山有一段距离了,才渐渐出现了人烟。
前面大概是靠近了一个小城镇,车队也打算在此停歇,可是眼看着要进城了,车却突然急刹了下。
这次黎尧有了经验,没摔倒,但是他清清楚楚的听见车子前面传来了一声哀鸣,他连忙撩开帘子,看见马车前面躺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男子的怀中还抱着一只的狗,看毛色大概是白的,可是由于很脏,毛打结了不说,看起来也灰扑扑脏兮兮的,一只眼睛更是直接因为脏而糊了起来,剩下的那只眼睛黑漆漆的,哀哀地看着抱着它的男子,还伸出舌头舔他的手。
他们的马车一看就知道是那男子无法惹得起的阶层专属,男子也很明白这点,将自己的身体拼命往一旁移动以免挡住马车的去路,嘴里还不断地恳求:
“老爷,行行好,小的不是有意冲撞您的,我是看这狗被吓傻了...小的该死!”
他的腿应该受了伤,裤管都红了一片,但是还是想做出磕头的动作,怀里的小狗嗷嗷的叫着,就像是被饿了很多天一样,很没有力气。
这样的情况,任谁看了都要生出恻忍之心,又是自己的车撞了人,黎尧立即跳下车,走到男子身前:
“是我们的过失...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馆!”
男子就像他怀里受了惊的狗,往后蹭的更厉害了:
“小的冲撞了贵人,本就该死...该死...”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挣扎着要站起来,可腿实在无法支撑,身子一斜又倒了下去,“我的女儿...我重病的女儿...我还要去给她送药啊...”
黎尧想将他扶起来,但是上前的车夫已经先一步将男子拉起,那男子的手没抱稳,怀里的小狗便跳下了地,原来是只瘸腿的狗,走路总是要蹭地,一摇一摆的,它仿佛以为那两名车夫是坏人,用自己小的可怜的力气咬着他们的裤腿,奋力向外扯着。
“大人啊,我的女儿危在旦夕,我要赶回家给她送药啊。”男子说着,从胸口掏出一个药包,“求您让小的回去,小的宁愿当牛做马、当牛做马!”
这事是在城外发生的,除了守城将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