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闲便不由得眯起眼来。
多年一路走来,汤燕犀对安澄的独占全都溢于言表,对任何敢接近安澄的异性都毫不留情。可是此时安澄在法庭上这样公开与男被告讨论性,汤燕犀却并未介意。
他究竟是小气的,还是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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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特伊抬眼迎上安澄的目光:“没错,我是那么说的。欢”
安澄点头:“那你觉得你做得怎么样?”
范特伊苍白清寂的脸上终究也浮上了一丝尴尬岑。
周六那天见面,安澄已经跟他摊了牌,所以他知道安澄今天会在庭上说什么。
他只是没想到,安澄比面谈那天的用词更加直白。
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事,若对方不按牌理出牌,那他原本的心理准备就会马失前蹄,就算早有所知却也没办法继续保持平静了。
他深吸口气,目光瞄过众人:“安检,你确定要在法庭上跟我讨论这样的细节么?你毕竟是位女士,我与你讨论这样的问题,会觉得自己的礼貌上过不去。”
安澄淡淡地笑:“别担心,我脸皮厚着呢。说不定,比你还厚呢。”
汤燕犀立即起身:“反对!就算安检自己没关系,可是在彻有这么多女士,她们未必愿意听我当事人说这样的事。”
“那也没关系啊!”安澄高声一笑,转头望向众人:“在场如果有哪位先生或者女士,觉得接下来的话会冒犯到您,请您暂时捂上耳朵,或者到门外暂等一刻再回来。”
没人动。
虽然是羞羞的话题,可是这样大的八卦,谁会舍得不听呢?
“法官大人您也看到了,”安澄含笑朝向贝塔法官:“没人介意,辩护律师的反对理由不成立。”
贝塔法官凝视两位律师,沉思片刻才点点头:“我知道检控官的用意,她问这个问题是在挖掘被告是否有犯罪动机。性是许多恶性重案的犯罪动机起源,所以本席支持检控官继续提问。反对无效,证人需要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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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特伊眸光有些复杂,不过还是缓缓答:“我觉得很好。”
“就知道你会这么答!”安澄一拍巴掌:“这事关男人的自尊心,所以男人都会说自己在这档事儿上表现很好,没人说自己这方面不行的。”
范特伊面色有些发青。
不过安澄还是没想放过他。她收起了笑,走近了紧盯着他的眼:“怎么很好啊?‘很好’是个太过笼统的词儿,我需要具体的注脚的。不如我们换个更方便来量化的问法:你高朝了么?”
范特伊呛住。
不光范特伊自己,在座大多数人都呛住了。
楚闲又瞄向汤燕犀。
汤燕犀坐姿更加放松,从侧面看过去,仿佛就连他的笑意都更加扩大。
他为什么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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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范特伊尴尬不已,不过却不想在安澄面前败下阵来:“不过我都留在……纸巾里。”
“哦~”安澄晃晃头:“男人高朝都挺容易的吧?反正只要交货了,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楚闲彻底咳嗽了出来,控制不住了。
安澄面上却连一丝羞红都没有,她双眸澄澈如旧,眸光如剑:“那么这件事的质量究竟高低,更该在乎的是女方的感受,而不是男人的自以为是。被告你说说,四位死者也都跟你同样高朝了么?”
范特伊苍白的脸由青转红:“我觉得她们是有的!我是医生,女人在那个时候是什么生理反应,我是知道的!”
安澄旋了个身儿,忽然眨眼:“她们是什么反应啊?”
连非洲裔的贝塔法官,黑脸都变红了。
范特伊已经被安澄逼上悬崖,无路可退。他梗着脖子答:“她们……叫,很大声;她们的身子也……颤抖,剧烈的。”
安澄只冷冷一笑:“范特伊,就算你是个医生,可惜你也只是个男人。男人,从来就没有全都懂女人的。就你所说这些所谓的表现,那我就不得不告诉你:女人可以假装高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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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坐席,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转身又走回证人席前。
这么一来一回,她的目光若有似无扫过汤燕犀的脸。
汤燕犀恼得呲了呲牙。
她想告诉他什么?她想说叫他别得意,她每次都是假装给他看的?
安澄将手里的文件打开给范特伊看:“看看四位死者跟你亲密接触之后,跟自己的朋友,或者在网络上都发表了什么感受。”
“喏,这是林赛的:‘本来以为是大兄弟,没想到却原来是个小兄弟。无聊死了’。”
范特伊的手指紧紧抠住坐席栏杆,他在强忍怒气。
安澄继续追击:“还有这份来自莱拉的:‘原来所有的硬都只留给手术刀了。他用手术刀可
tang以轻易割开人的身子,我本来期待他跟他的刀一样犀利又坚决,可惜,他太‘温柔’了。”
安澄念完,故意怜悯地盯着范特伊:“还有……”
“你够了!”范特伊猛然砸了栏杆,发出巨大的响声:“你别再念了!”
汤燕犀也起身高喊反对。
安澄垂下头,默默收起那份文件,重又抬起头来。
“被告,‘很好’只是你自己营造的假相,或者说是你说出来蒙蔽法官大人和陪审团的谎言。事实证明一点都不好,她们对你幻灭,而且这么毫不顾忌地攻击你。你怎么可能不恨她们?所以你在看到这些言论之后,尾随她们,并且残忍地杀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