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江冥夜没有敲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即使聂风远得不到,他也不会拥有,甚至,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如聂风远,至少,她不会将聂风远拒之门外。
“君君,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不会走,我会一直在这里,直到你出来见我。”江冥夜柔软的声音传来,传到思君的心里,那一句一字都震慑了思君的心。
心里有两个声音响起,见,或不见。
见了,只会提醒着他的伤害,不见,可是这段时间又在为谁思念呢?
“君君,你忘了吗?你说你会爱上我,我一直在等你爱上我,是我错了,不该那么对你,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我这么爱你,为何你却感受不到我的爱?”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思君捂住耳朵,她什么都不想听,就是因为他的甜言蜜语,让她一次次沦陷,直到伤得体无完肤才会记住那种痛楚,她不能再心软了,不能再给他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
“你不要再说了,都是假话,我再也不要相信你。”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江冥夜好不甘心,就差一点,他就要得到她的心,却在关键时候,让他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他不甘,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思君的固执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份情,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圆满?难道他们之间经历的挫折还少吗?
“君君,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开门为止。”江冥夜闭上眼睛,突然感到无望。
天色骤然暗了下来,门外的身影站了一天,却不觉得累,只不过是一扇门,却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思君在房间里面也坐了一天,这一天,是她此生最漫长的一天,经过各种心理战斗,折磨得她坐立难安。
窗外突然刮起了一阵强风,能够清晰地听到风吹在树上“簌簌”的声音,岛上的傍晚都会起风,加上现在秋季到了,寒风猛烈,所以到傍晚她都会关好门窗。
他就站在外面,应该会很冷吧!
思君突然担心起江冥夜,他已经站了一天了,不知道他好不好?起身就要去开门,却在将要拉开门闩的时候停住了。
不行,不能心软了,再也不能心软了,这或许又会让他有机可趁,他的苦肉计还少吗?利用她的软肋,这不是他最热衷的事情吗?
江冥夜站在门外瑟瑟发抖,没有想到岛上的天气变化这么大,风已经吹乱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冷冽的风呼啸而过,贯穿他的身体,他站了一天,手脚麻木,却坚定地站在门外。
君君,你的心真的这么狠吗?江冥夜在心里呐喊,他本来以为,只要他站了一会儿,她一定会开门,因为她不会对任何人心狠,可是,他错了,他站了一天,忍受着寒风,她的心还是坚硬如铁。
只有一种原因会让她如此,那就是,她始终不爱他。
这个事实远比身体所承受的痛苦要痛百倍。不爱,突然让他失了念力,之前的信心满满越来越小,然后,身子像虚脱了一样软了下去。
清晨的鸟叫将昏睡的人吵醒,江冥夜从睡梦中清醒,看了一眼四周,他睡在床上。
咦?他竟然睡在床上?昨晚他记得自己体力不支,然后……昏了。
只有一个可能能够让他如此,那就是,他昏睡后,思君还是开门了。
这个结论让他喜不自禁,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屋子里面空无一人,江冥夜正要开门时,却闻到一股子香味,走到桌前,上面摆放着几样吃食,是清早的白粥和馒头,看了一下屋子,洗漱用具有很齐全,江冥夜心里一暖,她竟这么细腻周到。
本来想要急切去找她的心情突然静了下来,等到洗漱过后,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早点,江冥夜坐了下来。
不知道她是不是原谅他了?她表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却这么细心照顾他。等下见到她,一定要求她原谅。
打定主意后,江冥夜高兴地拿起盘子里面的馒头开始吃。因为心情好,连馒头都觉得是甜的,忍不住多吃了几个。
等到吃饱了,江冥夜这才满意地站起身。奇怪了,君君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心情却是极好的,她一定是原谅他了,所以才对他这么好。
打开门,远远就看到思君在岸边,不知道在做什么。江冥夜欣喜地飞奔过去,见她在拉一艘船,这船是昨天他划过来的,奇怪了,她在干什么?
“君君。”江冥夜叫她,高兴地迎了上去。
思君回过头来,见他醒来,刚好船也离岸边近了一点,就停了下来。
她的裤腿和袖子全部拉了上来,雪白的四肢上沾满了泥沙。一双退踩在你泥沙里面,陷了进去。
“你醒来啦?正好,船也拉回来了,你可以走了。”思君仍然是淡淡的语气,看着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纹。
本来暗喜的江冥夜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反应过来,随即,疼痛感弥漫整颗心。
看她这么辛苦,大早地为他准备早点,为他拉船,却是因为,她要赶他走。
“君君,你……你真的要我走?”江冥夜问道,她为他做这么多,他以为她原谅他了,正陷在天堂里面,没想到突然被她无情地打破美梦。
“是的,这里不属于你,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生活,你走吧,再也不要来了。”思君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在江冥夜看来,此时的她,眼里没有一丝情感,而她的语气像是在下逐客令,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