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逐渐响起神圣庄严的婚礼进行曲,从大提琴中传出的低沉音符与钢琴的优雅混为最为动人唯美的音律。
他们移至教堂中,回头等候着从远处一步一步朝这里走来的新郎与新娘。
拖长的裙摆纯白无暇,轻盈的薄纱之中落了几片娇嫩的玫瑰花瓣,然后从天而降越来越多的漫天花雨,将整个教堂全部笼罩在清香之中。
托着婚纱的小女孩们如同小天使一样朝座位的两旁甜甜的微笑。
钟声响了,低沉而亘远的声响仿佛能将人带回最初相见的那一刻,心怀震荡,从此开始,缘分落地。
——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牵着你的手直到永远,把你的一生交给我,你愿意吗?
神圣的誓词回荡在教堂中,男人低沉而温柔的一个字一个字立下终生誓言,从现在开始,我们将携手到永久,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我都愿意陪你到老。
丁陡笑着看着他们低头交换戒指,眼中氤氲出浅浅的一层薄雾,绍耀低声唤他,他侧头,眼中潋滟起小小的波纹。
看他眼中幽深,丁陡抿唇一笑,哑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绍耀,给我时间好吗?”
让他真的有资格站在他身旁时再对他说出来那句话。
绍耀微微一愣,片刻回神,拉着他的手覆上,与之交握,“傻瓜,我不在乎的。”
“可我在乎,我爱你,绍耀,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从前他看不见,世界满是黑暗,他以为他将永远埋葬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受人可怜,被人怜悯,忍受同情。
可现在他能看见了,他是正常人,他也想要给予绍耀,而不是一味的所求,任他照顾自己。
掌声在新娘新郎低头亲吻时响起来,绍耀俯身与他亲吻,在掌声中低声说,“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丁陡笑着眨眼,与正好回头的新娘对上视线,那一刻他们眼中流露的,是同样的幸福与无法言说的承诺,对身边的人真挚亘远的承诺。
圣诞节时,远在德国的魏发给丁陡一份电子邮件,是汉诺威市的一所大学的语言学邀请函,是魏帮丁陡申请的学士学位,只要他按照学校的要求拿到b级以上资格证书,就会为他颁发当地大学的学士证。
而除了学校要求攻读的科目和考试之外,还有一项是在校时间,里面规定丁陡必须在学校超过300以上学时,才能在其他考试通过的时候为他颁发证书。
因为考虑到丁陡的特殊情况,魏向学校申请了单独辅导并且让丁陡作为他的助手来参与学校的考试,并不算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有点像成人大学的那种模式。
“你想去?”绍耀问。
丁陡点点头,“我没有学历。我想试试这个。”魏给他申请的系别只需要学习语言类文化就可以,语言从来都是最好学的,即便没有基础,只要努力,也能迅速掌握规律。
绍老爷子看了看邮件的内容,点点头,“我觉得不错,小豆丁现在眼睛好了,趁着年轻能多学一点也好。”
“这要在哪边待多久啊?”丁奶奶问。
“三个月左右。”丁陡说。
绍耀叹口气,将丁陡带怀里,手掌贴着他脊背轻抚,“我同意你去,可我不放心你在那边那么长时间。”
绍耀为了照顾丁陡几乎大半年没有接手两边公司的事了,他现在趁着丁陡好一点时带人飞国外一两天就赶快回来,可也无法挤出来那么多的时间。
丁陡知道绍耀的担忧,笑着说,“哎,好歹我也是成年人了,别总把我当小孩嘛,放心的,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绍耀脸色沉闷,丁陡朝老爷子眨眨眼,拉着绍耀回屋去了。
“老夫人,您觉得怎么样?”老爷子询问。
丁奶奶想了想,“小丁一直没和其他孩子一样上过正常的学校,过正常的生活,他现在也这么大了,不能只会个推拿按摩,孩子想趁着自己休养的时候多学习也是好事。”
老爷子点头,“如果让他去德国的事定下来的话,您放心,我们不会让孩子再那头吃苦的。”
“唉,我知道的。”
屋里,丁陡趴在绍耀身上给他解开扣子,一粒一粒剥出麦色韧劲的肌肤,绍耀低头看他,“你打算以身相许让我答应你去上学?”
丁陡低头吻一下他,“是呀”,他动作利落的将两个人扒光,绍耀慢慢喘气,哑声说,“别,我忍不住。”
丁陡伸手拦住他,坐在他腰上,俯身和他胸口相贴,摸住那一套鼓囊东西,低声说,“你轻点,我没事。”
绍耀身体绷紧,伸手扯出一卷纱布缠住丁陡的眼睛,“别睁眼。”
这是为了让眼中移植的眼|角膜避免因为丁陡的情动而发生摩擦错位。
丁陡点点头,躺下身闭上眼睛,放松身体。
两个月后,从美国乔治亚州开往德国汉诺威市的轮船上,绍耀忧心忡忡的一遍又一遍嘱托喝着红酒的魏,“他的眼睛才好,还需要快半年的恢复期,你必须每隔一个月就带他去检查一遍身体,不能让他长期看书,不能直视阳光,不能吃辣的,不能……”
丁陡听的脸都发红了,跟家长送小孩来上学一样事事不放心,海风吹拂脸颊,睁开眼睛,能看见远处无边无际透蓝清澈的海水反射着太阳光晶莹的光芒。
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