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陡在病房中的椅子上凑活着过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听见病房外正热热闹闹的放鞭炮,今天是除夕,医院里的护士只有几个值班的,儿童区的几个小孩子趴在医院的走廊上看放鞭炮,笑着捂住耳朵。
丁奶奶打的吊针有安眠的成分,白天又吓住了,夜里睡得不踏实,到现在也没醒。
丁陡小心翼翼的走出医院,按了一下手机,听里面的报时,早上六点四十。
他问了路,慢慢往外面走,耳边的欢笑声越来越近,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是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外面套了个羽绒服,说,“哥哥,你是盲人吗?”
“是呀。”丁陡笑了下,他知道小孩没有别的意思。
那孩子指了指地上,又想起来他看不见,脆生生的说,“地上,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带你去。”
不知道有人发现没有,在医院的孩子总是特别的乖巧懂事,就好像生病让他们迅速成长了一样。
孩子总是最怜悯的,他们会因为家里人住院,而心疼起来医院的所有人,也会因为自己生病,他对他们更加友好和善良。
医院里白色的墙壁,走廊,白色的护士医生,医院是一个充满希望和绝望的地方。
那孩子朝身后的几个孩子打了个招呼,“哥哥,你是要买早餐吗?”
“是呀,你知道医院门口哪里有吗?”
那孩子立刻笑起来,“我带你去,我知道谁家的早餐最好吃。”
丁陡想了想道,“谢谢你,不过你告诉我,哥哥可以自己去,在医院不要乱跑,爸爸妈妈会担心。”
小孩使劲摇摇头,“我爸妈去串亲戚了,没关系,妈妈说要做好事,看到需要帮助的人要帮助他们。”
洛安市银装素裹,大雪在地面盖了厚厚的一层,窗外尽是动人雪景。
酒店房间中,绍耀闭着眼睛,一脚朝摸着自己腰的人踹过去,床边的人咕噜滚到了地上。
绍梓裹着被子坐在地上,一脸睡意朦胧的模样,哀怨道,“哥你干嘛,我正睡的好呢。”
绍耀只穿了紧身黑色四角裤,赤脚站在地上朝他弟冷笑。
还睡着?
那谁的爪子从他胸口摸到腰上的?要不是他一脚踹过去,估计直接都要摸那老虎屁股了吧!
小不要脸的。
色勺子抓了抓脑袋,嘿嘿的傻笑,“我就是摸摸,看看咱俩谁身材好。你好,你最好了,我哥最帅!”
绍耀踢踢他的被子,绕过去,进了浴室。
绍梓鹞子翻身,轻盈的落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哼起来了歌,“好一朵美丽的芍药花,芬芳扑鼻满枝桠,人人爱人人夸——咣当!”
浴室发出巨大的声音。
小勺子害怕的扭了扭胯,oh!n怒了!
快七点的时候,徐则辉准时的送来了早饭,一进门,就见绍梓肌肉鼓起,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六百二十一,六百二十二,六百二十三......
徐则辉蹲下来瞅了瞅他,笑眯眯的说,“都六百了啊!”
绍梓满脸是汗,得意甩了甩头,“跟大哥比怎么样
徐则辉站起来,将早餐拿出来,说,“老大,我们先吃吧,二少爷还有一千四要做呢。”
哼哼,想要跟他老大比?
瞧他大哥的身材,比他壮了一圈,十分有欧美的气质,小勺子,你还早着呢!
当兵出身,吃饭快的不能比,徐则辉刚吃了几口,身边的两个人就已经扒拉扒拉吃光了。
徐则辉,“......”
绍耀还有些公司的事要处理,绍梓晃悠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跟他俩打了个招呼下楼去了,打算先跑个几公里,顺便找人打个雪仗什么的,十分喜闻乐见呐。
绍家一直都是军人出身,两兄弟的父亲退伍之后经营有公司,和政府合作的一个项目,产品出口国外。
临安门商业街算是房地产,几乎完全是绍耀自己谈项目,招标,竞拍拿下的,算得上完全是属于绍耀个人的。
绍老爸非常不赞同绍耀的做法,临安门商业街中吃喝玩乐各种都有,就算是在洛安市打下招牌,吸引来洛安市旅游的人去旅游购物,但是对外国游客的吸引恐怕不够大。
毕竟,谁不知道中国的小吃呢,好吃是好吃,那卫生,连中国人都不敢保证。
绍老爸这些年将一些公司分给绍耀来经营,绍耀又要顾全临安门,所以休息的时间不多,经常都是大会小会轮着开。
这不,大过年的,员工都休息了,他这大老板还不知道工作到啥时候呢。
幸好还有徐则辉,连秘书带保姆分担了他的工作。
徐则辉:做牛做马,老大还只发一份工资,可心酸!
不过,只有徐则辉才知道他这份工资有多值。
没多久,门铃一直在响。
徐则辉动动腿,丢嘴里一块糖,晃晃悠悠的去开门。
“您好,先生,请问绍梓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徐则辉点头,是酒店的经理呐。
“前面马路上发生五车连撞,绍先生也在场,现在跟随警察去医院了。”
绍耀猛地皱眉,刚拿起手机,就见绍梓打来电话。
“哥,我艹,刚刚有司机酒驾,撞了四辆车,还有几个孩子受伤,我是目击者,我在中心医院,你过来帮我——!!”
绍耀挂上电话,拿起外套,大步往外走,徐则辉立刻跟上,拿过汽车钥匙。
简直不能忍!
喝醉开车这件事,大过年的,谁这么缺德不要f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