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块方型的巨大花岗岩下,是清澈流淌的池水,有锦鲤、草龟、金色的大帆栖息于池内。
在马云的带领下,踏过花岗岩玄关走入高挑的大厅。
“不知陈游先生今夜造访所为何事,”马云依然负着手,微微驼着背,与我并排走在前面。
我四下打量着,仿佛心不在焉地答到:“心有所感,于是就来了,唐突之处还望马云家主勿怪。”
马云低头思考,又微微一笑:“陈游先生客气了,堂堂华夏监察亲临寒舍,让老朽实在是有点儿受宠若惊啊。”
“哦,”我转而看向他,略微吃惊道:“您认识我?”
马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你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之类的客套话,而是一伸手,简单道:“请坐。”
……
这是一间宽敞的茶室,马云让家丁给每个人沏了一杯茶,遣散了表情警惕的随从,只带了马申科和马天宇两子作陪。
他举杯道:“听闻陈游先生近来又有突破,老朽以茶代酒,恭喜先生。”
我没急着举杯,鲁屠他们自然也不急着举杯。
敌人的东西我可不敢随便吃喝,食指和中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笑道:“在座都是炼炁之人,凡俗的礼数就不要太过讲究了吧,既然马云家主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您可猜到我的来意?”
马云见我们不喝茶,也不以为恼,兀自抿了一口,放下茶盏,沉吟道:“今日宗门里将我马家的客卿供奉都请了去,如今陈游先生又深夜登门造访,只怕这来意不是好意吧?”
“哈哈,”我笑了笑:“马云家主您不妨先分析分析……”
“哼!”坐在马云身边一直神情倨傲的马天宇忍不住道:“我马家贵为神霄派的分支修真家族,我父亲更是家族族长,我们若不是看在你二舅的面子上,早将你轰出去了,陈游你算什么东西,少在这儿摆谱!”
“天宇,不得无理,”马云脸色一板,马天宇翻了个白眼,坐回了椅子里。
“陈先生,”马申科沉声道:“三弟脾气不好,希望您不要介意,我代他向您道歉……另外,”他顿了顿,又看了马云一眼,继续道:“若在下没有猜错,您此番前来,怕是因为听到了外界的一些谣传吧?”
“哦,”我淡淡扫了这马家老二一眼:“二少爷您所言的谣传是指……?”
“遗族,”马申科的声音不大,马云和马天宇的脸色却都是微微一变。
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追问道:“不知二少爷对此事有何说法?”
“事无其事,有时候谣传会造成误会,误会,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希望陈游先生明白我话里的意思,”马申科的目光穿过黑框眼镜,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笑了笑:“这是威胁?”
马申科摇了摇头:“这也是个误会,我们马家确实与一些生意上的伙伴有些来往,但之前并没有摸清对方身后的路子,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敢问一句,”我又问道:“是什么生意,对方又是什么路子?”
马申科似乎早有准备,唤来一名家丁,将一个账本交到我的手里,淡然道:“有人收材料,我们马家手里有材料,所有的生意往来都在这账目上,一件不少,还请陈先生过目。”
我简单翻了翻,账本上的目录十分清楚,都是一些对修炼有帮助的药材和奇物,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我将账本交给了鲁屠,又看向马云:“家主对此事可知晓?”
马云微微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泛起了深深的褶皱:“此事我确实知情。”
“喂,难道你们连我们马家做生意也要管?”马天宇冷笑道。
“是的,”我看都不看马天宇一眼:“不但要管,还要彻查,原因还用我多说吗?”
“不用,”马云深深看着我,又道:“就是不知陈游先生打算如何彻查?”
“账本已然奉上,至于买家,现在我们也联系不上了,其中原因相信陈先生也知道,”马申科补充道:“所谓彻查,我们马家能配合的已经交出来了,这样莫非还不够?”
“不够,”我看向马云,坚定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要请四位少爷和马苏小姐和我们走一趟。”
“做梦吧你,”马天宇一拍桌面,骂道:“姓陈的,你丫别给脸不要脸,你特么以为你是谁,你知道我们马家什么背景吗?”
我依然盯着马云:“马云家主,您怎么说?”
马云的眉头微微一皱,与马申科对视了一眼,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谁的意思?”
我只说了四个字:“奉掌门令!”
马申科深深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实难从命,送客!”
“啪!”
血公子一巴掌把茶桌拍了一个窟窿:“我就说没什么好谈的,该杀的杀了,该抓的抓了!”
“啪!”
一直隐忍的马申科居然也一拍桌面,同样拍掉了一个窟窿:“几位是欺我马家无人吗?”
“就你们这样的杂碎,也特么敢在老子面前****血公子撸袖管就准备动手。
“咔、咔、咔、咔……”
茶室两侧瞬间冲出了二十多名手持冲锋枪的家丁。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场面反而安静了下来,当然,这种安静透着浓浓的火药味,
火药味充斥了整个大厅,整个马家宅院……
大战一触即发!
“咳咳,”我轻轻咳嗽了两声,淡淡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