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世道!
我也将酒一口干下——
呛得几乎要流泪。
他这才露出笑意,似是乐见我出丑:“不会饮酒?”
我摇摇头,只觉得一团火从咽喉一直烧到胃里。嘴里辣辣的,脸上立刻烧起来。
他见了呵呵一笑:“一下就烧脸了。快把酒杯放下吧。”
我抬手擦掉唇角的酒渍,将手中酒杯放下。
他抬眼打量我,忽然说:“你穿着他的衣服挺好看。”
银白色的蜀锦棉袍,里面絮着上好的厚实的棉花,蜀锦的面上金丝绣大朵白莲,孤洁到骨子里。
宇文泰又说:“为什么非要跟来?这里不是女人该待的地方。”
我不知怎么喜欢和他别扭,倔劲又上来,说:“公子救的我,我没别的地方可去。再说,不就是成王败寇么!”
“成王败寇?”他眉毛一挑,眼神一动,似是在体味这四个字。
末了,他端着酒杯轻薄一笑:“你还是给他做妾吧,让他送你回武川,别留在这种鬼地方。他妻子性格温婉,不会薄待你。过两年再为他生个孩子,你这一生也就有交代了。”
性格温婉……宇文泰也认识他的妻子。是了,他们都是相识多年,亲如兄弟姊妹。而我只是个突然闯入的外人。
我没有勇气问起独孤公子的妻,便问:“你的妻儿也在武川吗?”
他又轻薄一笑:“我还未娶妻,但有个妾。”
“为什么,是先纳妾呢?”我不解。
少年夫妻最是恩爱,这人也廿三了,为何至今不娶。
宇文泰笑而不答,又是两杯下肚,才说:“也许有一天,我突然就会娶妻的。”
这人神神叨叨,我不愿再继续问下去。
他自己闷头喝了半晌,见我没声,抬头看看我,说:“回去睡吧。有他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