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幕,李天麒很是不解,但见普度大师此时状若癫狂,或是抱头低声吼叫,或是仰天大笑,哪里还有之前的半点样,现在看去,俨然便是一个发狂一般的恶魔,双目之中隐隐有淡淡的血红之色爬上。
李天麒此时距离普度大师有三丈左右,瞧不见他眼中的淡淡血红之色,只能看见普度大师如同发疯一般,不由满腹疑惑,本想就此一走了之,以解刚刚的心头之恨,但思绪快速翻转,终是觉的不妥,暗道:“他纵使刚刚想要杀我,那也有我没说清楚的缘故,不能全怪他。此时我绝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这般想着,往前走了几步,大声道:“你……你怎么了?”那知普度大师竟似不闻不见,全然不加理睬,只是在哪里或吼或叫,或哭或笑,双掌不断地挥舞着。李天麒瞧见这副情景,又往前两步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仍是不见普度大师回答,便向前冲去。
那知他身体冲到普度大师两米之处时,突然间如撞上一堵无形气墙,更似撞进一张渔网之中,竟是前进不得丝毫,李天麒猛力向前一冲,那知冲劲虽猛,却是无可施力,便似撞进一层厚厚的海绵之中,被那堵气墙给反弹出去,一连倒退五步,撞在一棵大树之上,跪倒下去,只撞的这颗大树微微一颤。
李天麒半跪着,胸膛剧烈起伏,显是刚刚这一下撞得不轻,但他心中却更是惊诧,暗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之前并未使全力,不然……”这般想着,正欲抬头去看,目光微微一瞥,却将普度大师踏步落脚之法却是有些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不由微微一愣,随即猛然想起,惊道:“这……这不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心法》中的武功的步法吗?难道……”
那日在山崖之上,他曾匆匆翻阅《八荒六合为我独尊心法》,目光瞥见过其上所画的人所踏的步子,又念其是一本魔书,所以不愿去练。但其看过之后却是隐隐的记了下来,现在这么一看,顿时想了起来,赶忙自怀中拿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心法》的那半部残书,一一对照下去,只见普度大师所踏皆是不差分毫。
看到这里,李天麒心中更是震惊,暗道:“他怎么会的?难道他以前练过?”这般想着,抬头看去,却见普度大师所踏步法一样,手上招式却是大有不同,只见残书之上的一招一式皆是霸道凌厉,招招直至人体要害,而反观普度大师所使,每一招一式皆是缓慢飘逸,皆是招架之式,却无还手之招,李天麒瞧着更是疑惑,站起身来,大声道:“你到底怎么了?”说着又要冲上去。
就在此时,只见普度大师却是猛的回头,双目之中的淡淡血红之色已是逐渐消失而去,但步法招式却是毫不停缓,看着李天麒大吼一声,道:“你快走,到前方等我,不用管我!”说着竟一掌向李天麒拍来。
李天麒只道此时普度大师状若癫狂,这一招乃是凌厉的招式,不由微微一惊,侧身一躲,那知不知为何竟似有一团棉花将自己轻轻包裹,无处可躲,不由跟着棉花向外飘出两丈,稳稳的落在地上,就在此时,忽听得“噼啪噼啪”的声音骤然响起,只见之前普度大师手脚所到处,不论是地上还是树上,皆是爆炸了起来。
霎时之间,普度大师方圆十丈之内一片狼藉,李天麒愣愣的看着眼前景象,心中震惊道无以复加的地步,暗道:“这是什么功夫?怎么……”一语未完,见普度大师猛地回头,大吼道:“快走,去前方等我!”
李天麒不敢再耽搁,连忙往青石板桥那便跑去,就在此时只听得背后传来了如同兽吼一般的低沉声音,回头看去,只见普度大师又是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心中寻思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般想着,脚下却是毫不停息,片刻之后便被一座小山挡住了背后视线,这才叹口气,找了块大石坐了下来。
他着一阵赶路,加之之前与普度大师大斗,内力消耗颇大,始一坐下,便暗自调息。
那知他着一坐,便是两个时辰,真开眼时,只见天色昏暗。就在此时,只听旁边一人笑道:“恢复了?”李天麒顿时跳了起来,下意识的右臂横扫,身子已落下大石。
那知他这足有二三十斤力道的横臂一扫,却是给那说话之人一把轻轻的抓住,顿时觉的犹如一把铁钳夹在自己手腕处,不可动弹分毫,心中大是吃惊,却听那人道:“之前是老头子莽撞,你还在生气?”声音无喜无忧,平缓至极,说着慢慢松开了手,此人正是普度大师。
听得此话,李天麒先是一愣,随即猛然醒悟,道:“你好啦?”普度大师点了点头,道:“之前是我太过莽撞,你不要介意。”李天麒心中大是不悦,暗道:“若是换做你给我先是一顿没来由的乱打,完了我在跟你说是我莽撞,要你不要介意,你会吗?”这般想着,却是不露于色,道:“没事的。”一顿又道:“前辈,你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普度大师幽幽一叹,道:“这就是练《无字真经》的弊端啊!”听得此话,李天麒不由心惊万分,道:“那我是不是也会……”想要说“状若癫狂”四字,但却不由想起那日在荆州自己所造杀业,岂是“状若癫狂”四字可以形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是以楞在原地,后辈不觉已出了一层冷汗,暗道:“原来前辈那日所说祸害,指的是这个,倒是并未冤枉我!”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