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萱,我有心给你一条活路,你偏偏往刀尖上撞!”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传出来般,森冷蚀骨直慑人心。
从出电梯的那一刻,他的双眸就深沉了下来,白希嫩肌上的血红如同绽在和悦身上的罂粟花,复活了他嗜血的本性,然而在和悦面前,他只能尽量压抑着。
董萱的震颤了一下,箍紧和悦的身子,握着刀子的手有些发抖,却还是顽强地抵在和悦的颈子上,“让你的人打电话给我大哥,我要回家!”
贺天像听了一个笑话一样,冷笑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尚苑或者翠竹雅苑才是你的家!”
“不,你说过,那是假的,是在作戏!”董萱骇然争辩。
贺天一步步逼近董萱,董萱拖着和悦一步步后退,最后抵在汽车上,无路可退。
“贺天,别逼我——”她好想一刀割了和悦的脖子,可在看到和悦脖子上的血滴时,她彻底慌神了,她没有杀过人,她不敢下手。
和悦漠然地望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他恶魔般凛然生威的样子,让她看到了两个男人的战争,如同修罗与恶魔的厮杀!
修罗嗜血狷狂是她的哥哥。
“放了和悦,我让你走。”贺天的话带着一丝丝邪恶的蛊惑,幽深的眼眸里却暗藏杀机。
他与和悦之间只有半米远的距离,只要他一伸手,和悦便可安然地回到他的怀里,但他要的是万无一失。
董萱高出和悦半头,危险的气息滚滚扑面,不可置信地开口,“你没有骗我!”她的意志已经被惊骇所瓦解。
“不骗你。”贺天淡淡说来,脸上浮现出真诚,蛊惑随之加深。
落在和悦的眼里,就是鬼话连篇!
董萱心神迷惑,因贺天温柔的话语,阴狠的神情,她分不清,辨不明。握着刀子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松动……
贺天当机立断,迅猛地抬手,捏住了刀刃,一把将和悦拽入怀中。
揽着和悦的身子转向一边,
只听,砰!
一声闷响,和悦听得出,那是枪声!
侧头望向董萱的刹那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董萱倒在黑色汽车的前箱盖上,胸前殷红一片,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苍白憔悴的脸上死亡般的寂静。
董萱死了,被枪杀了!
“没事了,和悦!”背上是男人温柔的大手,耳畔是男人温柔的话语。
埋在贺天的怀里,却同身处在三九寒天的冰雪中一样。
男人身上的寒气笼罩着她,冰封了她身体里的每一粒细胞。
“我的枪法还算准吧?”高远的声音在回荡,他手里拿着麻.醉枪,打出的弹头由红色色素液体包裹着,以假乱真,只伤及表皮,伤不了人的性命。
“靠,说好的打肚子,你怎么打胸,你个色胚子!”这是杨云坤的声音,她不会听错。
“那我再往肚子上补一枪。”高远笑着说。
“该我过瘾了!”杨云坤争让。
一群魔鬼!和悦的灵魂在颤抖!
杀人如同儿戏,连死尸也不放过吗?他们是一群恶魔!
寒彻心骨,令人窒息,眼前一片冰冷的白,蓦然变成一片黑暗……
感觉怀里的身体柔软的如同春水般无骨,贺天下意识低头看,
只见和悦的脸煞白得像没有生机的白纸,呼吸都是微弱的……
“和悦,醒醒——你不能有事!”
贺天六神无主,急忙横抱着女人钻进巴顿车里,高远立马坐进了主驾,轰下油门飚向晟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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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s市。
贺建国开完会回到了副总办公室。
他闲散地靠在宽大的老板椅里闭目养神,昨天参加完晟天集团5周年庆典回到s市已是后半夜,想着儿子如今卓越的成就,在贺家的族谱记载里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自己承袭了父亲贺森的事业——森豪集团,在原有的规模上,他建造了森豪酒店,森豪购物中心,当然这一切少不了父亲的帮衬,现在虽然说坐着副总的位置,但仍然做的是总裁的工作,儿子很少来森豪集团,这里的大小事情还是由他处理。
年迈的父亲身强体建,儿子在e市呼风唤雨,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个男人生死未卜,如果还活着,为什么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呢,还有二十年前跟着他的那批人是不是已经死绝了呢?他追查了二十年,仅有的一条漏网之鱼也是无影无踪,可不可以判定那人已经死了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两件如同悬在刀刃上的事情绝不能武断地下结论……
助理敲门进来,放了一封私人信件在办公桌上,便恭敬地离开了。
看着鼓鼓的信件,贺建国坐正身体,将信件正反面看了一遍,只有收件地址,没有寄件人地址,真是奇怪,会是谁寄给他的呢?这样想着,便撕开了信封,当他看到信封里的一张张复印件时,心脏蓦然停止了跳动!
紧紧攥在手心的信封袋子,似要将其攥成碎沫似的。
就连他的牙齿都在颤栗!
这是黑账的部分复印件,他与莫传江洗黑钱的罪证!
良久后,他才压抑下心中的惶恐与不安,逐渐冷静下来。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又是蓦然一惊!
看着陌生的来电号码,平静了心绪后,接起,
“贺副总,东西收到了吧。”陌生的青年男音,像是长年生活在国外的人。
听到对方这么说,贺建国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绪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