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尚苑一楼,客厅,灯光通明。
苏雅琳坐在轮椅上,看着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老人,“爷爷,您身体不好,医生建议您早睡早起。”她言语关切,无不透露着对贺森的敬重。
贺森抬眸睐了一眼苏雅琳,还有她那个妹妹苏雅甜,唉,这下尚苑可有得热闹了,“休息去吧,不用管我。”
他要等和悦回尚苑,他相信,和悦不会夜不归宿,除非又出了什么事,所以他更加不放心,是什么让他一个孤寡老人对和悦如此关心呢?大概就是这段时间和悦真挚地陪伴着他的缘故吧。
和悦是个善良的女人,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
“和悦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耽误大家不能睡觉,真是不懂事!”苏雅甜不满地说道,却被苏雅琳重重地拍了下手背,于是又不甘心地道了句,“姐,我说得不对么?”
“少说两句话吧,不想留在这里,没有人强求你。”苏雅琳愠色地道了句。
苏雅甜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庭院里,好几辆豪华轿车停了进来。
乌泱泱地走进来一群人……
“卧室在哪?”雷鑫抱着醉得不省人世的和悦进了客厅后,便喊了一句。
他的身旁,一左一右是纪铭宇与leo,身后是豹子与杨云坤以及三个保镖。
“和悦她怎么了?”贺森迎上前,看着雷鑫怀里那抹熟悉的娇小身影,担忧地问了句。
“只是喝多了。”雷鑫答道,没想到和悦只喝了半瓶红酒就醉得七荤八素,醉话连篇。leo不敢碰贺天的女人,纪铭宇说自己身上的衣服湿了,怕他人闲言碎语,最后只能劳他这个省长的大驾。
“三楼,请跟我来。”李婶引着雷鑫上了楼,张妈也跟了过去,其他的人全滞留在了客厅。
“云坤,到底怎么回事?”这帮人众里,贺森只相信杨云坤。
杨云坤深深地看了眼一旁的苏雅琳,才对上贺森的目光,“贺爷爷放心吧,和悦没事,leo说她只是心情不好,贪杯了。”
贺森点了点头,不再纠结和悦醉酒的问题,而是说,“都回吧。”
送走了雷鑫,贺森也回二楼休息,客厅里,只剩下苏雅甜与苏雅琳二人。
“姐,没有人管我们了么?”苏雅甜蹲下身,看着苏雅琳,她们像一对无家可归的孩子。
苏雅琳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好妹妹,今晚我们睡沙发,明天便会苦尽甘来。”
翌日,和悦醒来。
拍了拍头痛欲裂的脑袋,才看清自己已经回了尚苑。看了一眼时间,差几分就十二点了,这酒果然是个好东西,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穿好衣服,趿上拖鞋,向楼下跑去,她好饿,饥肠辘辘,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向她抗议。
一楼楼梯的拐角处,和悦顿住了轻快的脚步。
“阿天,这红烧桂花鱼是我让李婶按照我的方法做的,尝尝和四年前的味道有什么不同?”苏雅琳靠在贺天臂膀上,双手挽着男人的胳膊,侧着脑袋看着男人俊朗刚毅的脸。她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瞥见楼梯间的那身穿着牛仔、t恤的身影。
贺天今天一早回的e市,回到尚苑时,天色还不太亮,他看到苏雅琳与苏雅甜竟窝在沙发上睡觉,当时就气炸了,先不说贺家有没有客房,光是苏雅琳的身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漫不经心地尝了一口,淡淡一笑,“没你亲手做的味道鲜美。”
“等我腿好了,我天天做给你吃,好吗?”
“好。”
听到贺天果断的回答,苏雅琳低头,浅浅地笑了,“阿天,你真好,你待我的心,与四年前一样矢志不渝,我这辈子都认定你是我的男人。”
贺天轻轻掰开苏雅琳的手,神情有些不悦,语气却是温柔的,“好了,吃饭,吃过饭,我送你去医院做复健。”
“你不会又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吧?”苏雅琳放下了筷子,负气地不肯就餐。
贺天的大手温柔拍了拍苏雅琳的后背,似疼惜般地说,“瞎想什么呢,既然来了,以后就住这里。”
和悦回转身子向楼上悄悄折回去,贺天听到了和悦的脚步声,俊眉微蹙了一下。
整顿午餐,贺森一言不发,他搞不懂,孙子又在玩什么花样,想左拥右抱么?
苏雅甜听了姐姐的话,低头吃饭,少说话,多做事,尤其在狡黠精明的贺森面前。
直到贺天的车子离开了庭院,和悦才重新下来。
“李婶,还有饭么?”和悦第一件事是要填饱肚子。
李婶脸色有些尴尬,“有是有,但不是少夫人喜欢吃的,除了白饭,汤、菜里都有辣椒或芥末。”
“算了,给我热杯牛奶,烤两片面包。”
和悦坐在了餐桌前,她坐的位置是贺森坐过的,一家之主之位,虽然是在尚苑,但贺天敬自己的爷爷,只是贺建国的事情暴露后,贺天对老爷子便没了以往的恭敬,甚至有些爱搭不理。她对这些礼节并不讲究,与贺森一起吃饭时,逮着哪儿就坐哪儿。
贺森回到书房后,从监视屏上看见和悦从二楼的楼道间走过,便跟了下来。
“爷爷,您不午休吗?”和悦礼貌地唤了一声。
看着和悦的午餐如此简单,心下叹了口气,他若是不出来帮和悦,怕是要被苏雅琳取而代之。
“饭后要出去?”
“嗯,去逛街买点东西,爷爷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