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头,赵普眼下是人微言轻,自然没有什么说服力。现在的他,就只能先拼爹啊。
……
跟着众多兵卒进了内堂,此时符司马已然清醒了过来,一双眼睛没了往日的抖擞,嘴唇也是微微发紫脸色泛白。
“符司马,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王广志急匆匆的上前问道。
符司马轻轻摆手,“没什么,不过是有人要杀我罢了!哼,城郊五里树林焦灼一片,多亏我命大,愣是骑马冲出了火海!”
“符大人为何不走南边小径?”
“哼,我若是走小径,恐怕就正好着了他们的道了。”
城郊小径路崎岖,在那地方伏击,基本上就是有来无回了,若是符司马走了南边的小径,只怕死相会比现在要惨上一百倍。
手掌不自觉的捏了捏,赵普的眼睛微微发亮,如此居心叵测,想来,那些敌人估计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符司马竟然能够单枪匹马冲出火海,留了条性命在。
“符大人,这次您不是去上头邀赏,怎么会……”
符司马无奈的摇摇头道,“别提了,不知为何汪掌书记压根就不肯见我。”
汪掌书记多年身居要职,在这地方藩镇之中,可以说是节度使身边的左膀右臂,身份也是极为显赫。眼下,符司马顶头上司便有汪掌书记一个。
“哦?”众人都是一愣,相比之下,赵普倒是显得淡然的多。
之前韩老说过,汪掌书记身旁的爱妾可是冯推官的妹妹,自然少不了枕边风。
虽然不知道符司马这次到底是邀的什么赏,不过符司马此行险些把命搭里倒是真的。
“冯推官……”低声嘀咕一句,一双黑眸却是越发的发狠,赵普知道,这背后作威作福的人,除了那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敌人,便只有这个冯推官。
冯推官不除,就始终都是个祸害!
不光是赵普一家和符司马这么简单,就是整个常州城,恐怕还得陷入一片混暗之中。
眼眸微微发亮,这个站在兵卒群中的青年竟然浑身上下都开始散发出一种少有的戾气。
“你们都先出去吧。”符司马缓缓地摆手,“赵普,你留下。”
“是……”
众多兵卒纷纷退下去,只剩下赵普一人,转身把内堂的房门一关。
赵普站到了符司马面前,符司马抬手有些无力的往干瘪的嘴里送了送茶杯,“今天真是多亏你了。”
“符司马哪里话。”赵普此时无心这些,开口问道,“符司马,你自己可知道那些想要杀你的人是谁?”
符司马摇摇头,脸上扬起一抹苦笑,“呵,想杀我的人太多,还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了。”
“本来就是让你来这报个到就成了,赵普,你若是不愿意在州衙之中当差,以后便不用来了。”转头看着赵普,符司马的神情之中出现了一抹无奈,“你爹弃官,原本是来常州城,投靠我来了,可惜我不中用,自己的命都悬在线上,赵普,你归家之后,还是跟你爹说说,你们一家人趁早离了这常州城才好。”
“符司马与我赵家有恩,此时符司马正在危难之时,即便是我肯离开,我爹也不会答应!”赵普摇头轻笑,眼中却越发坚定,“符司马,赵普愿意待在州衙之中,愿意来保住符司马性命!!”
“那是因为你还没吃到苦头,“符司马摆手,“等过两日,他们这些兵卒就会给你个下马威,你自小就是你爹娘呵护长大的,到时候再说辞了差事,可就难了。”
“下马威?”赵普一愣,“哦,我已经通过了。”
“什么?他们让你做什么了?”符司马急忙关切的问道。
“也没什么,让我刷了两个饭桶。”
“他们会有这么好心?”此时符司马的眉目之间稍缓,脸颊上也渐渐浮现出一丝血色,不再似之前苍白。
“哦,对了,他们还让我上城北收五钱银子的税钱嘞。”
赵普的语气极为轻描淡写,符司马刚刚镇定些的面孔又是一片惨白,“城……城北收税?你收来了?”
“嗯。还多了三文打赏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