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如其来的一下,青云子着实没心理准备,知道孙伯崖嗜武成痴,可从没想过他痴成这个模样,为了修炼自己的功法,到了甘愿拜师的地步,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眼见孙伯崖要跪下磕头拜师,青云子连忙阻止道:“千万别可以,就是你拜贫道为师,贫道如今也教不了你。”
孙伯崖不解问道:“我都拜你为师了,师父教徒弟天经地义,你为何不传我武功?”
他自作聪明道:“哦,我猜到了,莫非你一直看不起我,就是我成了你的徒弟,你也不想教我,对不对,对不对?”
自以为猜对了青云子的想法,孙伯崖双手捂着眼睛就开始哇哇大哭,啪的一下躺在地上来回打滚,两条腿胡乱踢着,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青云子噗嗤乐了,一个大人用小孩子的手段撒泼,难得一见。
看孙伯崖训练有素的动作,想来没少演练,再去看他的眼见,分明看到捂着眼见的两手中分别留着一条缝,根本看不到一丝眼泪,哭嚎的声音全然便是干嚎,没一点点的诚意,太假了。
看到青云子看过来,孙伯崖赶紧捂紧双目,干嚎声突然提高。
“别装了,赶快起来。贫道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而且说的都是真话,实在无法传授你功法。”
青云子说着,孙伯崖只是不理,仍然打滚干嚎。
“你再闹也没有,贫道就是有心也无力,自己实力太弱,根本不足以传授于你。”
这句话千真万确,青云子所修炼的法门,只有到先天四境的炼法境之上的修士亲自传授才成,只有把周身真气开始转换成法力,这时才能真正的使用法术,展开灵犀术,彼此心有灵犀一点通,通过心神才能传授给另一人。
炼法境之前,甚至后天凡人,常常有人会施展法术,比如臭名昭著的魇梦之术,其实,那不是真正的法术,粗线而威能小,而且副作用明显,严重损耗精神身体,经常使人体瘦弱多病,大伤元气,折损寿元。
因此,在前世,有门派传承的弟子,不可能这么干,说白了,入窍期不过后天奠基,很难用的上克敌的手段,许多弟子只修炼一门内练法门的大有人在。只是一些凡尘俗世之人不懂其中厉害,冒然而为。
就是这般,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炼的,必须要有足够的真气支撑,用武者的划分来说,必须打通任督二脉,使人体小周天循环,能够做到气劲外放,才达到修炼的最低条件。
而灵犀术可是个独特的法术,非要到炼法期才能修炼,青云子现在的实力想用法术,天方夜谭。何况,他压根没有收徒的打算,哪怕前世,他和师弟乐童子两人都孑然一身,唯有大师兄收了七个徒弟。
当然,灵犀术到一定境界才能修炼,必定对门派传承极为不利,万一门派没落,没有炼法期以上的修士,该怎么办?
传功玉笺应运而生,由炼法期之上制作,上面贮存了法门,也可用来传授徒弟,简单方便。
他们师兄弟三人的修炼法门便得自传功玉笺,是大师兄重阳子机缘所得,遗憾的是大师兄死的早,没能同他和师弟乐童子一般。
青云子劝了句见没用,走到一边,就要接着修炼。
躺在地上的孙伯崖一看之下,气得跳将起来,气呼呼斥道:“小道士凭的没同情心,你就是心眼小,不想教我。”
“贫道说的清楚,没资格教你。”单咒语一项,是无法口口相传的,青云子怕他继续纠缠,比喻道:“你应该知道佛门密宗吧,他们授徒都是要进行灌顶,贫道的这门功法与他们类似,条件更为严苛。”
“你没骗我?”孙伯崖将信将疑,灌顶之说,他耳闻过。
青云子肯定点头,说道:“没有必要骗你。”
“是啊,我又没有得罪你,你用不着骗我。”孙伯崖低声自语。
“那可怎么办?”
“不过一门功法,你就那般非要不可?”武痴兼儿童的内心,青云子理解不能。
孙伯崖白眼道:“音功啊!道士你饱汉不知饿汉饥。”
青云子摇头道:“你是习武入了迷。”
孙伯崖笑道:“那还用说?习武练功,滋味无穷。世人愚蠢得紧,有的爱做官,有的爱黄金美玉,更有的爱绝色,但这其中的乐趣,又怎及得上习武练功的万一?”
“既如此,以贫道之见,你多参悟参悟你的根本法门混元意气功,别的武技都是细枝末节,你只要混元意气功圆满,攀登武道才是正途。”拿自身而言,《少阳指》永远都是次要的,《少阳真功》才是重中之重。
修道修道修的是道行,不是术法。
孙伯崖摆手不同意道:“混元意气功要修炼,空明拳不能放弃,否则,以后怎么打架,别的武功更要多见识,乐趣无穷。”
“泛泛而学,不如专攻一门,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你应当懂。人的一生精力有限,怎可浪费在其他无用之事之上。”青云子耐心劝说。
孙伯崖睁大眼见,反驳道:“无用?见百家之长,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多好玩。”
青云子不言语了,两人各有各的道理,理念不同,他不想勉强,只有最合适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同时期也可能不同,不做定数。
“青云子,那你干么要练武?”孙伯崖问。
青云子远望远处群山,悠悠道:“追寻那茫茫无际的大道。”
“好难懂,我的简单多了,一个人饭可以不吃,性命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