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总院使最近一直胆战心惊、坐立不安。
为什么他如此终日惶恐呢?
说出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上次美妃唐嫣然让他对中毒的齐妃娘娘见死不救的事情。
现在美妃成了全国通缉的要犯,而齐妃娘娘东山再起,现在又是独霸后宫的宠妃。
那么自己和整个太医院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迟早会找一个缘由来收拾他们的。
有了这个心结,整个太医院人人自危。
今天总院使一来太医院就觉得气氛比往日更加的压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了惆怅,而且个个对他是欲言又止,弄得他是心神不宁。
他对平时和自己走得最近的副院使薛太医说道:“今天你们都怎么了?古古怪怪的,盯着我看却又不说话,我们平时可是好兄弟,有事情,你可不该瞒我。”
薛太医把他拉到了角落里,小声说道:“您老心可真宽啊,到现在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总院使莫名其妙看着他说:“开什么玩笑,我和你共事那么久了,老夫什么时候和人开玩笑过?到底是什么事情?”
薛太医看着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说:“怎么?你还不知道呀?哎呀,今天早上你没有听到消息吗?整个皇宫都知道了,连守紫禁城城门的兵丁都听说了,你会不知道?”
看薛太医说得煞有其事,总院使更着急了。
“你倒是快说啊,卖什么关子啊!”
薛太医咳嗽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说:“齐妃娘娘早上就皇上说,太医院有人私吞朝廷每年拨发的采集药材的银两,用一些陈年的旧药霉烂的坏药,滥竽充数。”
“什么?这……这……这真是无中生有!皇上……皇上怎么说的?”总院使面红耳赤,急得哮喘都快发作了。
为什么呢?因为他正是这个用坏药材来填补太医院采药空缺的人,每一年他都能从中得到一万多两朝廷拨发的银两。
当然这些钱很多也用来贿赂了朝廷的其他官员,用来拉拢他们,彼此相互掩盖此事。
薛太医小声在他耳边说:“皇上龙颜大怒,当即让刘允刘大人来彻查此事,你说他和他爹刘德都是铁面无私,油米不进的主儿,他一来,咱们太医院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皇上……皇上真得让刘允来查咱们太医院?”总院使喘着粗气问道。
薛太医回答:“那可不?这我还用得着骗你?估计今天下午他就该来了,到时候您可千万要悠着点儿。”
薛太医刚刚说完就看到总院使两眼一翻,身子一软,晕死了过去。
“哎呀,快来人啊,快来人,总院使晕倒了!”薛太医扶住他大声呼喊起来。
太医院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总院使晕迷了之后,太医院里的人手忙脚乱地帮他救醒之后,就派人把他送回府去了。
回府之后他是躺在床上过了大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对坐在床前的妻子说:“快,快修书一封,告诉你的远房侄儿,让他上下打点官员,想办法把我调出皇城。”
原来他的妻子元氏有一个远房的侄儿是一个小将军。
元氏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这也不烫手啊,怎么尽说胡话呢!别人是花了多少银子买通官员一心想要调进皇城里来做官,你倒好,现在要倒贴银两离开这里,你这是老糊涂了吧?”
元氏是个泼辣又心直口快的人,她这么一说,总院使急的从床上蹦了下来。
他跺着脚说:“哎呀,你这个败家老娘们懂什么,再不走……再不走,别说官帽子了,连人头都要保不住了!”
元氏听他说得这么吓人,也有些害怕了。
她拽着他的手臂问道:“老爷,你可别吓唬我,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总院使推开她说:“别问了,你快去写信,马上就写,不然可来不及了。”
“好,好,我这就去写,这就去。”元氏急匆匆地往书房走。
总院使觉得自己是头痛无比,一时之间完全没有了准主意。
他正着急呢,突然听到院落之外传来一个声音。
“拿命来,拿命来!今日半仙下莲台,各位拿命算一算,趋吉辟凶,手到擒来!”
听到这个吆喝声,总院使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可从来没有见识过哪个算命卜卦的人是这么吆喝的。
一开口就是要人命,不留神的人非给他吓出个好歹来不可。
可他又一想啊,天下能人那么多,而自己现在又在这危机时刻,不如就请这个算命先生来算一算。
哪怕算得不准,给一点银子再轰出去也就行了。
万一要是算准了呢,这对他来说可是个解救的好法子啊。
总院使立刻让家奴出去把刚才吆喝的算命先生给请进来。
家奴见自己的主子发话了,哪里敢怠慢啊,立刻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他很快就带着一个瞎眼的老人走了进来。
只见这瞎眼老人穿一身道袍,手中拿着一个小幡,上面写着算命卜卦这四个大字。
他的面容白皙细嫩,童颜鹤发,看起来倒有些仙气儿。
总院使见他这道骨仙风的样子,立刻请他入座。
他客客气气地问道:“先生,我如今遇到了一件难事儿,想问问怎么化解?”
那瞎眼老人从道袍里拿出一个抽签的筒子说:“这位老爷,既然是问事,我可有言在先,你这是断事,断事则有断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