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死了?
苏钰的话让她太震撼,前几日还好好的立在这,唯唯诺诺的样子。那么的清晰,现在人居然不在了?
宣芩却好似没听到苏钰的话,幽月见到苏钰时失态的样子,让她颇为头疼。
“宣芩,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县丞死了,你不着急,反倒这般看着我做甚?”幽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人又不是我杀的,我着什么急?”宣芩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挪动了一下,高大的身子挡住苏钰,看着幽月淡淡的说。
苏钰却抢先一步错开,吃惊的看着幽月,“小丫头,你怎么也在这?”
幽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走的时候招呼也不打一个,来的时候眼皮也不抬一下,如果我不出声,你还真打算把我当空气吗?
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锒铛入狱,你过来了居然都没看到?苏大将军装傻充愣的本事越发的高了,早知道应该让你死在地道里,免得我看着碍眼!”
苏钰看了一下着装,并无不妥之处,疑惑着开口,“我以为我是俊美的,没想到却碍了你的眼。”
早知如此,走之前,该照一下镜子的。
又在打马虎眼!
幽月索性赌气转过身不理他。
宣芩的眸子暗了暗,声音也冷了几分,“苏钰,你到底走不走?”
苏钰了然一笑,“带皇子殿下出去。”
他吩咐别人,自己却打开了幽月的牢房门,“小丫头,你自由了,可以离开了。”
温润和煦的声音没有让幽月感觉到舒服,她反倒生出一肚子气,冷笑一声,“我可是人犯,大将军私放人犯,若是被人知晓,不怕遭弹劾?”
苏钰笑了笑,眨着眼有点俏皮的问,“你是在担心我?”
“是,我是在担心你……”说到这她故意顿了顿,宣芩的脊背一僵,苏钰脸上的笑也挺住了,气氛顿时僵硬起来,却听幽月又说,“连累宣芩。”
担心你连累宣芩。
一句话,分两次说,宣芩和苏钰对视一眼,目光交错,视线碰撞,却又倏的分开。
快到她还没来的急看清楚他们交流了什么。
“担心我还不快跟上来?”
宣芩凉凉的声音打断了幽月探究的眼神,苏钰却挡住了她的去路,大声的责问宣芩,“此事跟她无关,你确定要将她牵扯进来?”
“她是嫌疑人之一,你是打算私放嫌犯?”
幽月嗅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可看到他俩胶着的眼神时,又恍若看到了浓浓的基情。
她到底要不要开口打断一下?
“宣芩,你会后悔的!”
半响,苏钰咬着牙吐出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幽月被单独安排到了一辆马车上,苏钰故意将她和宣芩分开,美其名曰,不给嫌犯串供的机会。
幽月忍不住吐槽,他们一起在牢里住了那么多天,有供早就串了,还要等到现在?
苏钰不理会宣芩的抗议,只管吩咐马车前行,一刻不停的往京城赶。
一路上幽月又是要吃的,又是要喝的,车子快了嫌太颠簸,车子慢了,嫌闷,完全没有囚犯的自觉性。
苏钰都好脾气的忍了,对她有求必应,远远的打发下属过来,却面都不打一个。
幽月一个人折腾没意思,索性闭上眼睛睡觉。
这一路有禁军把守,再没碰到过杀手。一路有来,相当平静。
在车上颠簸了半个月,终于要到京城了。
苏钰良心大发,中午决定停下来修整。
一连半个月不停歇,这批禁军也真是铁打的,虽然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精神头都还好。
只是,苏钰白衣铠甲,干净整洁,幽月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换过衣服了。
幽月盯着苏钰进入了思考,完全没有注意到宣芩黑着脸从马车上下来。
苏钰被幽月看的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板着脸问,“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啥?”幽月被问的一愣,她后悔啥,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十几天不说话,不朝面,见面就来了这么一句,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敢情这些日子他是故意晾着她的?
“现在还未入京,一切都可挽回,你考虑好了?”苏钰皱眉,无视背后那道要穿破他胸膛的目光,问。
“京城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你和宣芩,我为何要后悔?”幽月掰着指头说,苏钰气的掉头离去。
“喂,你站住!”
幽月跑过去挡在他前面,满眼是怒,“为什么每次都一声不吭的走开?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