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秉城倏地站起身子来,黑眸透着深不可测的漆黑之光。
正如华国强所说,如果二十五年前的事情曝光了,谁都讨不了好处。江秉城刚刚不过是想拿捏华国强,才故意那些装作轻松的。
此刻听了华国强的话,他再也不能淡定,转身就大步离开。
华国强提醒道:“你仔细想想,黄雅娇如果有了证据,她会藏在哪儿。”
江秉城没有搭理他,直接大步离开了华国强办公室,一路让司机把车开得飞快。回了家,就开始疯狂搜索起来,从卧室到浴室,各个角落都挨着找,真是恨不得把床跟墙都拆了才好。楼上动静闹得大,江老爷子实在受不得儿子这副德行,有保姆阿兰搀扶着上楼来,一上来就见卧室里乱糟糟的,他二话不说,抬起拐杖就朝儿子打过去。
现在所有心思都花在找东西上,所以,江秉城根本连疼都感觉不到。
“混账东西!兔崽子!”江老爷子打了一下又一下,红着脸发怒道,“咱们老江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来,真是百年清誉都叫你给毁了!她生前就算你再不喜欢她,可是这人才走没有多久,你就开始砸她东西了?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不是我儿子,我今天要是不打死你,我死了也无颜见江家列祖列宗。”
“老太爷,您别生气,您顺顺气儿吧。”阿兰见江老爷子下手是真的狠,她就慌了,真怕闹出点什么事情来。
“你让开!”江老爷子使出蛮劲,一把推开阿兰,然后双手举起拐杖打儿子,边打边骂,还不停使劲咳嗽。
江秉城虽然没有还手,但是也没有放低姿态讨好父亲的意思,他现在所有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他要找到证据,一定要找到。否则的话,他这辛苦了二十多年,岂不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身败名裂,一朝名誉尽毁,背负残害兄弟的罪名,便是他死了,也得遗臭万年,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阿兰见事态好像越来越严重,她顾不得许多,连忙下楼拿起电话就给江誉拨打过去。
以前老太爷只要一发火,老爷肯定会赔着笑脸说几句好听话的,再加上有太太从中调解,不会有大事。可是如今,太太没了,老爷又跟发了疯一样,老太爷咳嗽都快要断气儿了,她份量太轻,根本管不了。这个时候,也只能给两位少爷打电话了。大少爷素来跟老爷不和,打了电话也不一定回来,也就只有二少爷了。
江誉才给员工开完会,正准备去茶水间喝点水,就听见搁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够来看了眼,是家里来的电话,他连忙接起。
“二少爷,不得了了,老太爷跟老爷打起来了。”阿兰吓得开始乱说话,“老太爷一直在咳嗽,老爷也不管,二少爷,你快点回来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阿兰,你先劝着爷爷不要生气,我三十分钟内到家。”江誉叮嘱一句,匆忙挂了电话。
苏冥拿了份文件打算进江誉办公室找他签字,人还没有进去,就见江誉一边套着外套,一边行色匆匆的样子。
“怎么了?阿誉。”苏冥有些被惊到了,她还没有见过江誉这种脸色。
见是苏冥,江誉暗沉的眸子瞬间明亮许多,他停下脚步道:“没事,我回家一趟,你别多想。”说罢,又继续大步离去。
苏冥怎能不多想?她也完全没有想到,黄雅娇原来立了遗嘱的,现在她所拥有的华盛股份全部都是江驰的了。对此,江秉城肯定怀恨在心,他不会没有所行动。
而江誉刚刚又那么着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苏冥只稍微犹豫了片刻,立即决定给江驰打电话。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至少得让他知道才好,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
江驰坐在办公室里,手机搁在跟前,听见手机响了瞟了眼,见是妻子打来的电话,他连忙撂下手中钢笔,接了起来。
苏冥已经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见电话接通了,她连忙说:“阿驰,刚刚阿誉匆匆忙忙就回家去了,很反常的样子。我问他什么事情,他没有说,不过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会是江秉城又在耍什么花招吧?他现在处境危难,眼瞧着就要被你挤下董事长的位置了,狗急了还跳墙呢。”
江驰安慰说:“好,我知道,宝贝,你别着急。”
其实江驰现在已经不把江秉城放在眼里了,他早在华盛打下了扎实的根基,手中握着实权,就算没有自己母亲那百分之五的股权,江秉城也奈何不了他。他明白江秉城的意思,江秉城是怕焦家会转让股权给他,助他坐上董事长的位置,从而真正把握住华盛,将他江秉城彻底挤下去。
不过,别说现在焦家没有这个意思,就算有,他也不会要。
这是他跟江秉城之间的恩怨,他不希望把焦家牵扯进来,焦家不被牵扯进来,江秉城的敌人就只有他一个,而如果焦家被牵扯进来了,江秉城很可能随时对焦家动手,他不希望把这样的危机带给焦家。何况,自己父亲的仇,只有自己一步步报了,才算能够给父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