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清莲道姑截口叱道,“晏长歌虚情假意,阴险狡诈,你莫要再为他狡辩。若是他真的无辜,又怎会叛教加入魔门,几年间搅得正道鸡犬不宁?今日又怎会将咱们困在此地?”
叶平仙君叹道:“加入魔教的正道人士,又岂止他一个。正道修炼之途要清心寡欲,循序渐进,极为艰辛,有的人甚至终其一生,毫无所成。而那些为求捷径,使用一些旁门左道之术提升修为的,反而进境神速,以至于很多正道得道高人,贪慕长生,误入歧途,最后万劫不复。”
赵冰珏想起吸人精血,提升修为的圣灵老祖,心有戚戚。
叶平仙君又道:“外面这些魔门中人,只怕大半来自正道。”
话音未落,巨大葫芦嗡嗡巨震,金色光罩波澜起伏,突见两道人影从山下疾冲而来,狂风卷舞,继而“嗤嗤”脆响,两条七彩炫光层层穿绕,朝火赤炎交织冲去。
明月当空,照的群山光亮如雪。那二人一左一右,速度奇快,仔细一瞧,正是刚刚下山的阴、仇二位魔教长老。
火赤炎迎战烈长老已然不占上风,此时猝不及防之下,登时撞出四五步,“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越泽大吃一惊,手指弹舞,酒葫芦调转壶口,数道金光漫如星辰,呼啸着洒向飞奔而来的阴、仇长老。叶平仙君青带飞卷,瞬时将火赤炎拉回阵中。
赵冰珏见就连火赤炎都受了重伤,而魔门中人却齐齐围堵在外,不由渐感焦急。
黑袍女子扬声笑道:“老家伙,本圣姑再说一遍,现在若是交出‘琈玉琉璃珠’,你与火赤炎大可转身离开,我们神门言而有信,自然不会为难与你。”顿了顿又道:“如今青龙州的人退到了城外,而月阳城的人都缩头不出,他们可都是在等着瞧你们的好戏呢,你可要想清楚啦。”
赵冰珏又惊又怒,在他印象之中,正邪不两立,正道和魔道势同水火,正道人士本就该齐心协力,共同对敌。却听那女子说青龙州和月阳城的俱皆坐山观虎斗,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登时惊怒交迸。
越泽见赵冰珏神色,已明白其心意,苦笑着解释道:“方元敖老奸巨猾,而魔教人数众多,他自然不会直攫其锋。他一心想要火城主的人头,咱们死在谁手他又如何会在意?而月阴烛见咱们鹬蚌相争,他可巴不得渔翁得利,更加不会出手了。”
赵冰珏心口波涛翻涌,忍不住大笑道:“这儿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咱们可舍不得走,还想再住个十天八天。小妖女你还是省省心吧。”
黑袍女子格格笑道:“臭小子,那日在燕子楼可是见了你伶牙俐齿,舌灿莲花,等下破了阵,你瞧我不割下你的舌头下酒菜!”
赵冰珏哈哈笑道:“这阵坚不可摧,坚持个十天半个月不在话下,就凭你们几个幺麽小丑,焉能破阵?”
越泽忙道:“不错不错,老子这酒葫芦装酒不行,装你们这些小鱼小虾可是再厉害不过啦。”
黑袍女子脆笑道:“既然如此,我倒要瞧瞧,你这破葫芦能装的了谁?众神门弟子听令,即刻破阵,除了那姓白的小子,其他人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漫山遍野人头攒动,杀声震天,无数法宝争相飞掠,击在金色光罩之上,发出砰砰声响。光罩剧烈摇晃,流光飞舞。
赵冰珏吃了一惊,低声道:“越泽前辈,咱们还可坚持多久?”
越泽剑诀不停,脸色煞白,苦笑一声:“最多半个时辰。”
一阵狂风刮来,身后万丈深渊,云雾飞掠,赵冰珏心中一沉,难不成今日真的凶多吉少?
火赤炎调息片刻,突然浑身一震,“噗”地喷出一口淤血,苍白的脸上这才恢复几分血色。他睁开眼甫一看到那白衣女子之时,登时脸色陡变,惊喜、欣慰、惆怅、惋惜种种情绪齐齐并涌,忽然叹了口气,别过头,微微一笑道:“赵兄弟,我瞧你刚才以气御剑,真气滔滔不绝,莫不是已经参悟了运气心得?”
赵冰珏尴尬一笑道:“刚才情势所逼,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什么运气心得就更不知道啦。”
火赤炎“哦”了一声道:“你伸手过来。”
赵冰珏虽不知他何意,但还是依言伸出右手,火赤炎两根手指搭在他脉搏之上,眉头微皱,半晌才道:“还好,真气循环顺畅,并未出什么岔子。”
叶平仙君长叹口气,喃喃道:“火城主,今日之事皆因我宗门而起,反倒连累了众位……”
清莲道姑急道:“既然魔门要那什么劳什子‘琉璃珠’给他们就是了,何必徒因丧命!”
火赤炎道:“万万不可,当年晏长歌被赤望帝重伤,筋脉错断,魔门为求琉璃珠无非就是想为他重续经脉。晏长歌若是恢复当年修为,如今天下还有几人是其敌手?那时岂不更是为祸天下?所以即便玉石俱焚,抛掷悬崖,也定然不能交与他们!”
赵冰珏见他正义凛然,说的斩钉截铁,不由热血沸腾,敬畏更甚。大笑道:“不错不错,宁为玉碎,也断不能将东西交与他们!”
火赤炎微微一笑,看着赵冰珏露出赞赏之色,忽然眼中一亮,脱口道:“我有一个法子,或许有冲出去的可能!”
众人一愣,纷纷朝他看去,火赤炎向来秉节持重,他说有法子想必真有办法。
火赤炎望着赵冰珏,半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