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刘大接过话头,“两个什么样的人?还记得吗?”
“真是记不清了,反正是两个人。”船员小伙子说道。
我把视线转向船员小伙子的爸爸,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说道:“人,我也看到两个,他们是靠在一起的,其中一个好像是个女的,另一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心里一亮,知道有个女的起码也是一大推进,我问道:“那女的衣着情况还想得起来吗?”
船员小伙子的爸爸愁眉苦脸地想着,可是看上去他是一点都想不起来,我却想起了那条黑色的棉麻裙子,就问道:“比如,穿的是裙子,还是裤子?”
船员小伙子的爸爸脸上忽然绽开了笑容,他说道:“应该是裙子,因为下摆很大,要是裤子的话,下摆不会有这么宽的。”
我追问道:“那颜色呢?”
船员小伙子的爸爸又憨厚地笑了笑:“颜色确实看不清,当时有点逆光,逆光的时候,什么东西看上去都黑乎乎的,你说是吗?”
女性,裙子,这么巧合的时间,事情应该错不了,我又问船员小伙子:“那你发现尸体之后,有看过桥上吗?”
船员小伙子说道:“对对对,我看过的,那时桥上没人,当时我都没想那么多,现在看看,这尸体很可能是桥上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那会不会水里还有一个呢?”
他爸爸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小子瞎说什么呀,破案人家警察会破,你只要把你看到的东西说出来就好,就你这点见识,还想帮警察破案?”
我说:“大伯,不是这么说,你们已经对我们破案起了很大作用了,真的是很感激了。”
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女性,穿裙,女性落水之后,另一个不见了,落水了?可能性不大,要是也落水了,小伙子当时听到的应该是两声落水声,两个人同时落水,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那么,一个女性落水,另一个人主动消失,这人是谁呢?两人有关系吗?是一个正巧路过的陌生人?还是推人下水的凶手?
我说:“刘大,真是柳暗花明呀,花刚明,柳却暗了,今天的进度不错,不过,剩下的是你去找人的事儿了。”
刘大开玩笑地拍了拍靠在他胸前的黑毅,说道:“找人这种事儿,当然是派出所的事儿啰,黑毅,你说是吗?”
黑毅呛了一口,连连咳嗽起来,估计刚才是喝了不少水,他讪讪地说道:“你看我还行吗?不过刘大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照办。”
刘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开你玩笑了,找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需要我们刑警和你们派出所一块儿去做,不然是很难搞定的。”
我说:“刘大,任重道远呀。”
刘大说:“法医这一块你们还需要再细细地研究一下,年龄呀,生活习惯呀,能细化的尽量细化些。”
“这我知道的,你放心,这无名尸体的案子我们办多了。”我说。
下班后,我回到了家里,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最担心的还是她的车子:“苏三,车子没事儿吧?”
我说:“女儿不管,就只管你的车子,我生气了。”
妈妈说:“哪里呀,我的车子没事,你就没事了嘛。”
原来妈妈的逻辑和我不一样,我说:“没事儿,你的车子一点事儿都没有,要不要现在我给你开回去?”
妈妈说:“不用,不用,你就先用着吧,我公司里还有其它的车子,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再给你买一部?”
我心里一亮,妈妈还真大方,上次毁掉了一辆,她还打算给我买一辆,我连忙说道:“好啊,好啊,还是买一辆和之前一样的吧,那车虽是毁了,可是却给我带来了好运,不然我和凌菲早没命了。”
妈妈说:“就依你的吧,反正你看中的,我又不能左右你,不过……”
妈妈给我的棒棒糖里竟然还掖着条件,此时我心里还真想不出她能有什么条件,以前都是我拿爸爸的回家作为条件来挟持她的,这回剧情反转,轮到她挟持我了,我问道:“不过什么?”
妈妈慢悠悠地说道:“不过,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哎,太没创意了,我都二十好几了,妈妈还说出这种不着调的事儿,我哪里有什么话需要听她的呢?我说:“妈,你什么意思嘛,难道我每天下班回来,都要向你汇报一下工作?你董事长管得也太宽了吧。”
妈妈说:“不是管你的工作,是你的生活,还是需要我操心的,你看你也这么久一个人了,人家峻修都找好了,你也差不多可以物色一个了。”
原来是这破事儿,本来今天还挺高兴的,被妈妈这么一提,心情一下子全没了,我说:“妈,什么意思嘛,人家有了,我也要像人家学习吗?他是渣男,你也想让我做个渣女?”
妈妈说:“那总要找的呗,难道还要打单身一辈子?”
我说:“不跟你说这个了,这种事儿以后别跟我提,我都烦死了。”
我挂了电话,心情依然没有好转起来,几个月来,仿佛是大病之后初愈,慢慢地接受了这一切,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有时在半夜的时候,我也在心底默默地问自己,未来到底怎么办?可是我自己一直找不到答案,随缘吧,没有打动我的,我也不可能像结婚狂一样拼了命似得往婚姻殿堂里窜,受伤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我不愿意再一次受伤。
忽然,那位无腿的女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