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相上下,那妹妹可曾想过,为何是妹妹先来与琼诗……”梁琼诗话说了一半,低低的笑了两声,“相会?”
“因为容妃她说你……”熹妃顺着梁琼诗的话说了半句,便闭上了嘴,她忽地想起,容妃指点她时说过,无论争宠成功与否,都不可供出她的身份。
“说我如何了?”梁琼诗轻笑一声,丝毫未在意。她不在意究竟是熹妃,容妃,华妃,淑妃谁在算计,她只在乎她现在能算计谁。
所谓出头椽儿先朽烂,敢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贸然出手的人,一定是四人中最蠢的。
“她说你不过是个瞎子,不配坐在……”熹妃看了看湖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扶着梁琼诗的手。
“呵呵呵……”见熹妃张了口,梁琼诗便觉得机会来了,“不知妹妹觉得圣上如何呀?”
“圣上……”熹妃见梁琼诗提了君王,随即双颊飞起红霞,“圣上自是,自是……”
“怎么?”梁琼诗见熹妃的脸已是红了,便直言道,“妹妹已经倾心了?”
“……”熹妃见自己的心事被直直的挑明了,愈是羞涩。
熹妃愈是羞涩,梁琼诗愈是发觉,她今天出门真是挑对了日子,“怎么,这般话还不愿告诉姐姐我么?”
“……”熹妃的脸愈是红了几分。
“唉。妹妹既是不愿说,那姐姐便先与妹妹说些体己的话吧……”见熹妃的脸更红了,梁琼诗便知自己猜对了熹妃的心思,“昨夜圣上与姐姐私话的时候,笑道极喜妹妹的面容。不过,碍于朝中……”
“爹爹自是不比那三人的爹爹……”熹妃看向梁琼诗的眼睛暗藏一丝犀利。
收到了熹妃眼底的犀利,梁琼诗的脸色僵了僵,她似乎估计错了什么,不过,戏还得演下去。
想着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梁琼诗的脸一下崩紧,低声道,“慢慢……我的傻妹妹,在这宫廷之中,可是提不得这些……”
“为何?”熹妃的声音也跟着低了几个度。
“因为……”梁琼诗把声音压得更低,“人心隔肚皮,且隔墙有耳。妹妹说,这天下哪有人大过圣上……”
“不知帝后为何要与臣妾说这些?”听到梁琼诗提到了权势,熹妃的脸也忽地冷了起来。
“呵呵呵……妹妹不必慌张。”见熹妃的脸冷了,梁琼诗又把脚朝着湖中浸了浸,“姐姐若是想陷害你,从此处踏下去便是。”
“哦?”熹妃挑眉看了看梁琼诗,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她又补了句,“不过妹妹你可千万别跳。”
“为何?”熹妃松开扶住梁琼诗的手,“帝后的命是命,妃嫔的便不是了?”
“都是命……”梁琼诗故意喃喃道,“话是这般说没错,可妹妹忘了,姐姐是看不见的。”
“那姐姐怎知此处有湖,有水,有台阶?”熹妃的脸上开始闪着些凶光。
“自是圣上指点的。”梁琼诗假意未看见熹妃伸到自己背后的手,她敢与熹妃提陷害,便已是担了被推入湖的风险。
世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敢陷害人自然要有被人陷害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