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满三个月,孟子何的肚子就象吹了气似的快速鼓起来,好象一天一个变化,她自己看着都有些害怕,跑去看医生。
一系列的检查下来,除了孩子个头大点,其它一切正常。医生告诉她,如果父母都是体形高大的人,宝宝在肚子里也会比一般的孩子大。
孟子何这才放下心来。她身材高挑,又懂得穿衣,稍稍花点心思,肚子看起来也没显得那样突兀。
许夏笑话她大惊小怪,说:“大点怕什么,小了才不好,怕营养不良。”丢了一把核桃在桌上:“吃点这个给孩子补脑。”
核桃是许夏事先敲烂了的,随手一剥,皮肉就分离开来。孟子何靠着墙坐着,阳光温柔的洒在她肩头。她最近有点显胖了,原本削瘦的肩圆润起来,白花花的露在外面,如雪凝脂,看得许夏喉头一紧,慌忙错开眼去。
这段时间,孟子何和许夏的关系好象亲近了许多,俩人在一块也没干别的,就是吃。许夏也不知道从哪弄来那么多孕妇食谱,在家做了就拿来给孟子何吃。到后来,孟子何根本不用自己开火了,每天十一点钟的样子从家里出去,到许夏那里吃午餐,然后在咖啡馆里消磨一下午,吃完晚饭再回去。
当然,孟子何也不好意白吃他的,除了给钱,也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她给钱,许夏就拿着,她做事,只要没危险,许夏也不管,倒是任丹丹常常告状,“许夏,你管管她呀,小心摔着。”
许夏抬头看一眼,孟子何正在摆桌子,他笑着说:“管有什么用,她又不听我的。”
蒋恺成瞧着好笑,小声对任丹丹说:“这两人倒底有意思没意思啊?许夏不会真的想当孩子的爹吧?”
任丹丹原先有点看不上孟子何,觉得她配陈桦还行,如果配许夏,就差点,倒不是说许夏比陈桦强,而是她认为许夏太善良,性子又柔和,吃不定孟子何,如果在一起,许夏肯定会吃亏。
不过孟子何近段的表现,又让她觉得,那个看起来有些高傲的漂亮女人,其实还蛮接地气的。并不象想像中的那样高冷,她安静的时侯,垂眼看书,神情恬静,目光悠然,仿佛是历经沧桑后的铅华洗尽,感觉很真实。虽然怀了孕,也并不娇气,做起事来一丝不苟。
任丹丹觉得,如果没有那个孩子,孟子何跟许夏在一起也不错。
只是……孩子是真实存在的,以世俗的眼光,许夏如果和孟子何在一起,那就是犯傻!
正常的男人都不会犯傻,比如陈桦,他就果断的跟孟子何斩断了关系。
想起陈桦,他还真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任丹丹说:“当爹又怎么了,白捡一儿子,多好的事,陈哥就是想不通。”
蒋恺成哈哈一笑,搂着她的肩,说:“你倒想得通,要我有一儿子,你进门就当后妈,你乐意啊?”
任丹丹肩膀一抖,呸了他一口,“胡说八道什么,进谁家门啊?你家?做梦了吧?”
“我有什么不好?”蒋恺成问她:“虽然不象陈哥那么有钱,也不象许夏小有产业,但我脚踏实地,将来一准有大出息,你现在选了我,就是选了一支潜力股。”
任丹丹撇嘴:“等你以后出息了再说吧。”
“要不现在定下来?将来等我出息了,姑娘们排着队来相亲,你可没优势了。”
任丹丹呵呵直笑:“你的出息全在嘴上。”
看那两人在贫嘴,许夏便走过去帮孟子何:“差不多就行了,别太累着。”
“没事,”孟子何叉着腰站定休息,“医生说多活动才有利于生产。”
“要自己生吗?”
“当然,顺产对宝宝好。”
“听说剖腹比较不痛一点。”
“谁说的,在肚子上划一刀怎么会不痛?”
“好象剪一刀更痛。”
“什么剪一刀?”孟子何眨了眨眼睛,突然捂着嘴笑起来:“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种问题?”
许夏也有些窘,他最近一直在网上查阅有关生孩子的事宜,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孟子何的鼻尖有一层又薄又密的汗,笑起来象打了褶子似的,非常可爱,他低声说:“别动。”
孟子何一愣,真的就不动了,她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没想到许夏扯了纸巾在她鼻子上轻轻沾了两下,说:“你出汗了。”
孟子何脸一红,接过他手里的纸,有些不自然的笑,“我自己来。”
她在许夏面前一直落落大方,从来没有脸红过,但男人这样的举动着实让她有些意外,许夏虽然承认喜欢她,却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亲昵的行为,在她面前,他从来就是个温良的君子,让人很有安全感。
下午的时侯,陈桦过来了,分手后第一次见面,他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介绍孟子何的时侯轻描淡写的带过:“孟小姐。”
新女朋友以为孟子何是许夏的女人,笑眯眯的跟他们道喜。
任丹丹低头偷笑,蒋恺成借故走开,许夏面带微笑,谦和有礼,孟子何眉眼弯弯,直说谢谢。只有陈桦面沉如水,突然就不怎么说话了。
新女朋友很纳闷,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很喜欢陈桦,见他突然不高兴了,有点怯怯的,也不敢再多说话。
本来角落那个座置一直是孟子何的,但陈桦象习惯了似的,来了就往那里一坐,孟子何坐在那里吃许夏炖的汤,也没打算走开。陈桦端着咖啡喝了两口,觉得心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