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念披散着满头青丝,躺在床上,一双美丽的眼眸对着顶头绣着金丝的床帐发起呆,过了一会儿,只是喃喃说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这不算什么,最近的战事情况怎么样了?”
没有人回答。
东方念闭上眼,缓缓道:“一切都是踏板石。这实在没有什么。”
反复说了几次,她缓缓睁开眼,烛光下,她的漂亮的美容有些扭曲,如星空般生辉的双眸,此刻罩上了一层血腥的红。
呼延承在床上就是个变态!
她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坐起来,玉白的肌肤上面,都是一条条鞭痕。那洁白如玉的后背伤痕似巨大的蜈蚣,在烛火的照耀下,触目惊心!鲜血自她的身上和背上缓缓渗出,一点点落在被单里。
一旁的宫女们跪在地上,头低得低低的,连看也不敢看。
东方念的十指扣进自己的掌心,控制不住颤栗的身躯,双手不住颤抖,过了一会儿,才悄无声息下榻,神情木然地由宫女们穿上衣物,赤着双足,头发披散。
她看见镜中的自己,上头便已布满点点红色耻痕,触目惊心,入目的,还有白晳肌肤上的累累伤痕。
她身子一僵,心中的恨意,似滔天洪水,拍打着即将崩溃的堤坝,她并不后悔,也没有后怕。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成大事者,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不过是被呼延承这个变态在床上打了几鞭子而已,这和她得到的东西相比,实在不足为说。
可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走到妆台面前,哗啦一声扫去上头的杂件儿,胭脂梳子零落满地,镜片碎得到处是。
宫人们跪在地上,连气也不敢吭一声。
心底的愤怒宛如火焰一般将她淹没,她冰冷的的指尖慢慢抚上胸口,胸口上有一道疤痕,她冷冷一笑,双眸灼红,好像发怒的野兽。
突然,她裂唇一笑,缓缓说道:“匕首?”
宫女小杨惊道:“主子,这不行……”
“匕首!”东方念加大声音说道。
小杨颤抖的将手上的匕首递给她。
只见,女子眼中愈发殷红,寒光一闪,匕首割入胸口前的那道疤痕,鲜血淌下,慢慢洇红了她身上的鞭痕。
鲜血像血一般流下来。
烛光下,她阴森的笑着,望向那缓缓流下的鲜血,笑声中饱含怨毒与不甘:“凭什么,我在这里受这种耻辱,而他却可以过得那么好,为什么?……这一切都他害的,我受一倍的痛,定当百倍还于他!”
胸口的血还在流,女子像是没有任何感觉到般,匕首一分分往肉里割下,鲜血涔涔而流,她慢慢平静呼吸,嘴角含着笑容,像是无尽欢愉般。
夜晚,徐州下起暴雨。
江笑影呆坐于帐中,双手不停摩挲着面前的金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