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切下一啦!”沈东怀见杨倩儿铁了心不唱了,便换了下一,结果下一是孙阳点的,却是一很凄凉悲壮的齐x的《北方的狼》。沈东怀一愣,觉得今天这相聚的日子,貌似不太合适,刚想切下一,孙阳却说道:“算了,就这一吧。”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随着悠扬沧桑的音乐响起,孙阳的心里就像是回到了前世,这歌的意境和曾经的他是多么的相契合啊。他就像是一匹孤狼,独行在斑驳血迹之中……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在自己的心中,那美丽的草原就是家啊……孙阳唱得动情,几乎红了眼眶。
沈东怀听着听着,似乎也有了感触,直接拿起酒瓶对着嘴咕咚咕咚就是一大口,这才是他一个老爷们平时喝酒的方式啊!
杨倩儿呆呆的看着孙阳,耳边悲凉的歌声环绕,让她十分的惊讶,她从来没想到过孙阳还有这样的一面。他是在唱歌,还是在唱他自己?为什么和自己生在同一个大院里的他,会有这样的心境呢……
不过,倒好像和自己独自在英国读书时很像啊,那个时候,自己不也是“只有咬着冷冷的牙”吗……可是,自己背负着天才之名,每天那么拼的工作,距离“传说中那片美丽的草原”是近了还是更远了呢……
这一夜,阳痿、圆规、怀孕三人都醉了,酩酊大醉。
第二天一早,孙阳醒过来一看,杨倩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嘴角竟然还挂着口水,正枕在自己大腿上,蜷在沙一角。沈东怀却是仰面朝天的躺在另一张沙上,齁声震天。
孙阳笑了,头还有点痛呢,昨晚上真是太疯狂了,不过无所谓啦,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嘛!
一出门,孙阳正看到那个残疾修鞋匠坐在歌城的门外,正在无声的流泪。孙阳不禁皱了皱眉,招招手,歌城里连忙跑出来个从良了的服务生:“怎么了阳哥?”
“谁欺负他了?”孙阳问。
“没有谁欺负他啊,他自己总是神神叨叨的。”那服务生低声道:“听说下雨天的时候他还老是喊着腿疼呢,您说他又没腿,疼什么啊疼,这不是神经病了吗?”
孙阳白了他一眼,小屁孩懂什么!看来这位残疾大叔应该是在下雨天断的腿,所以特定情景来触了他的痛觉吧。这个残疾大叔的情况,孙阳已经让人打听过了,他叫赵三奎,以前是个军人,参加过越战,战争中断了两条腿。退役了国家一次性给了点补助,他娶了媳妇就花光了,基本上以后国家就没再管过他了。事实上像他这样的人太多了,不少人都在上访希望国家能多照顾。但是这赵三奎却没有上访,而是自己力所能及的做鞋匠。
孙阳鼓励过他去上访,因为孙阳暗里使使劲的话,赵三奎的上访是肯定会有结果的。可是赵三奎拒绝了,按他的原话说就是:“算了,我自己还有手呢,就不给国家添麻烦了。”
也因此孙阳就对他更照顾,赵三奎是个非常执着又坚强的人,可是今天怎么会在默默的流泪呢?到底生了什么事?